維達爾如斷線風箏般的身軀,被明軒一掌拍出數十米開外,最後才踉踉蹌蹌地跌落在地上。
“噗。”
他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湧上喉嚨,溢位嘴唇,讓本就沾滿了血汙的下巴,又是流出了一道烏黑的鮮血。
已然瞧著弱不禁風的他顫抖著扶著身邊的一棵樹木,周身的黑色雲霧早已蕩然無存,身形如一張一吹就散的紙張版搖搖欲墜,再不復方才的威風,感覺隨時都有可能跌倒在地。
“噹。”
失去主人控制的鐵棍無助地跌落在他的腳邊,但他卻連彎腰去拿的力氣都不再有了。
除了身上數不勝數的皮外傷,這一掌之後胸腹間的內傷,已經讓他難以再繼續作戰了。
他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遠處的明軒,雖然此刻的他因為疼痛而咬牙切齒著,但失敗的他眼中更多居然還是那激烈戰鬥後,帶來的痛快和熱血。
為了修煉,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傢伙。
明軒將對手打奄奄一息後,卻沒有再上去補刀的意思。
知道維達爾不可能再捲土重來的他,頭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看’著那空無一人的樹叢,開口說道:
“你們想走,隨時可以走,我不會追你們的,只要你們不要再想著去碎天谷就行。”
在面朝之處,一個穿著一席淡雅白色武袍的絕美佩劍女子,終於不再掩飾她的身形。
還能這裡的人族女武者,毋庸置疑,便是紫聽雲。
她看著這個之前素有耳聞的半步武尊,同樣用劍的她眼中有著深深的敬佩。
這場戰鬥她全程旁觀,給她所帶來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只有親眼目睹過明軒的那杆木棍,你才能知道,原來,劍是可以這麼用。
維達爾和明軒的確有境界上的差距,但遠遠不到被明軒肆意戲耍的地步。
戰鬥打得不像戰鬥,更像馬戲團的表演。
武技大開大合之極的維達爾,在明軒的木棍前,仿若飼養員和被馴養的動物,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而他卯足了勁的長棍,每一次都和明軒差之分毫。
就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卻成了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紫聽雲很清楚,讓她來,絕對不可能比維達爾的結果要好。
況且無論從什麼角度,她都沒有必要和明軒在這裡拼死拼活。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出來,直接離開就是,有一個半步武尊壓陣,她衝不到碎天谷,中途被迫轍回,就算是凱西總督也找不到她的麻煩。
但她還是鬼使神差般的現身了。
明軒矗立良久,卻沒有聽到紫聽雲離開的聲音,讓他又問道:“閣下為何不走?也要和我一戰嗎?”
低著頭的紫聽雲,臉上依舊是那萬里冰山上永不消散地冰雪,她美輪美奐的容顏,彷彿銳利的冰渣提醒著他人自己的危險。
她的表情,也依舊是那副緊縮的眉頭,是頭頂上揮之不去的烏雲。
忽然間,她想起了一個人。
三年前,當她因為某些事情,終日緊縮眉頭時,連她的父皇都難以打消她心中的陰霾。
所有人都跟她說,你是公主,應該用笑容面對子民,這樣愁眉苦臉的樣子,不好。
她懂,但她還是難以展開笑顏。
直到一個永遠帶著樂觀和陽光笑容的男人,突然毫不著調的跟她說:
“相信我,當你知道了一件事,你就會不會再整天皺著眉頭的。”
“什麼事?”
“一直這樣,人會變醜的知道嗎”
那一刻,她知道,所有人都把她當公主,除了這個傢伙......
從那天起,她每天的笑容增加了一點,隔三差五就去找那個能讓她享受難得舒心的男人。
直到幾個月前,她親手把他送到了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