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魔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端木林這一招仿若偷天換日的做法,是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的,撐死只能拖住他。
那他的師父佟蒼藍的白色世界一樣,在外人眼中白色的中心處,端木林也將藍魔暫時困在了一片只有白色的封閉空間中。
“嘭!”
藍魔不可能像程亮一樣,茫然無措間四處地走動。
他的方法,要簡單粗暴得多。
他矮壯的藍色身體,如一門噴發的小鋼炮般,衝上白色的頂端,碗口粗壯的拳頭,一擊擊轟在空間的邊際。
他聽說過,有些武者擁有著這一樣創造獨有空間的武技,破解的方法亦是千奇百怪。
但萬本不離其宗,將它打得粉碎,無疑是最通用的方法。
端木林當然不可能目視對方逃出生天,伴隨著一聲炸響之後,身體如一道藍色的射線,閃爍般貼近藍魔,碎天錘蘊含著兇猛煉氣,帶著破空而來的爆裂聲毫無保留地轟殺在藍魔的身上。
“噹!”
藍魔和在外面時一樣,不躲不閃,伸出手臂正面抗下。
他的身體和面板仿若堅不可摧的鋼鐵洪流,任憑端木林如何攻擊,都讓其難以動搖絲毫。
而他隨手一揮,不見他如何調動煉氣,光是帶來的氣流,就彷彿化為見血封喉的刀刃,將端木林擊退的同時,還能在他的衣衫上留下道道血跡。
他終於不再一塵不染,猙獰的血汙逐漸地在增加。
但就算看起來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他依舊不依不饒地再度起身,揮舞著碎天錘迎難而上。
如果有旁人在場,定然能看到兩道藍色的身影,在空中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在交纏爭鬥著。
深藍色的人影佁然不動,全神貫注地轟殺著空間的帷幕。
青藍色的身影如閃電般風馳電掣,卻每每在接觸的剎那,就被狠狠地擊退,落下點點鮮血沾染在蒼茫的白色世界裡。
“嘭!嘭!嘭!”
在藍魔絕對的力量面前,這片小世界逐漸開始產生了裂紋,開始逐漸走向了破碎的邊緣。
而他的對手端木林,已經全身被鮮血沾滿,成為了一個沐浴著猩紅的血人。
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的藍魔,發出了一聲嘆息。
他知道,這個男人能默默無聞地忍受各方嘲笑,掃二十年的地,今天就一定也能繼續不要性命,只為了將自己多困片刻。
他伸出拳頭,虛空一握。
“嗯哼……”
端木林隨機發出了一聲悶哼,身體的動作也停止了下來。
無論是在什麼樣的空間,空氣都是一定存在的東西。
妖族,本就不是一個內部完全統一的種族。
現在掌管大權,在數十年前基本完成統一妖族全境的,是紅眼紫黑色面板的獄族,與妖獸共同修煉,就是他們的看家本領。
而他們,黃眼睛,深藍色面板的,是蔚族,擁有的,正是對空氣的掌控力。
而他,這個外號藍魔的男人,正是蔚族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端木林的不由地彎下腰,膝蓋也被迫彎曲,彷彿一張無形的巨網,瞬間將其籠罩其中,壓著他莫說要繼續前進,整個人眼瞅著就要跪倒在地上。
如果只對著一個人使用,那就算對方是離他一線之隔的半步武尊,藍魔都可以輕鬆地限制對方的行動。
這就是武尊和請他武者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他的神情,並沒有因此而表露出絲毫的驕傲,反而是開口問道:“大局已定,你就算多拖我片刻,又能有何用?”
端木林艱難地抬起頭顱,那張溫和的面容上,佈滿著觸目驚心的傷口和血汙。
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數不勝數了,別說繼續戰鬥,他能還忍受痛苦,保持清醒,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但他即便如此,也要微笑著,彷彿在世間留有微笑就是他生來的使命。
“我...相信我師父…”
藍魔一皺眉,“武尊出世,都會引起維持很久的 天地異象,但你這碎天谷除了下了場雨,至今毫無反應,他是不可能現在出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