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即將決定碎天谷命運的談話,正在宗門深出的一座大堂內進行著。
這本來可以容納上百人共同議事大大堂裡,此時空空蕩蕩的,只有四個人悄然坐於其中。
這裡的擺設成扇形,一圈圈由高到低擺放著座椅,而在扇形的最中心,也是最低點,又單獨擺放著一張小椅。
在扇形的正前方,正有三個人面色蒼老,神態各異的老人,坐在最高點的三張做功精良得多的座椅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這片議事堂。
他們,自然是碎天谷如今權力頂端的三位長老,統御著山谷中成百上千的弟子。
而這個地方,準確地來講,是碎天谷平時處理違規弟子的法堂,屆時這裡將坐滿了門中弟子,一起為行為不端的弟子做出審判。
但今天,他們的下首隻有一個人。
坐在正中心座椅上的那個妖異青年,那個椅子,本來屬於犯了過錯的碎天穀子弟。
但他是主動請纓坐上去的。
“反正你們幾個老大爺也肯定覺得我是什麼人族的罪人,那我就如你們所願,坐在這本應受罰的椅子上咯。”
一頭妖冶綠髮的青年這麼說著,施施然地一屁股坐了上去,翹著二郎腿,完全不在乎,也讓本想這裡氣勢上壓對面一頭的三位長老計劃付之東流。
似乎他早就習慣了當罪人,不差這一次。
這個青年叫崔淼,來自萬壽役第九門。
本該是被這整個山門窮追堵截地他坐在這裡,比上面的三位長老還要來得淡定自若,彷彿這裡是他的主場才對。
他一頭墨綠色的長髮高高紮起,臉型細長,面相邪魅,一身武袍也是藍綠相間,再加上左手指上一個大的出奇的綠色水晶戒指,整個人的裝束古怪之極,十分詭異。
他的肩膀上還站在一隻五顏六色的鸚鵡,正不住地吃著他信手拋來的食物,唯一與眾不同的是,這頭鸚鵡的眼珠,竟是血腥的紅色。
拋來的食物,也帶著肉糜的氣息。
這毋庸置疑是頭妖獸。
崔淼出言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幾位長老事到如今了,還在思索什麼呢?這身體老了,思緒可不該連著一塊變慢吧。”
說話的他一隻手挑逗著鸚鵡,一隻手不住地摩擦著手指上的戒指,連抬個頭都欠奉。
三位長老座位呈三角形放置,為首突前的大長老居高臨下,沉聲回道:“不知貴門主大人,又是如何作想的呢?
崔淼抬起頭,如果不是穿著實在古怪,他其實長得還算英俊,有種邪氣的瀟灑。
只是現在的他卻眯著那雙本來破有特點的丹鳳眼,宛如一條危險的毒蛇。
“大長老的意思是問,我師傅他老人家,對於你們私藏神使一事,有什麼看法嗎?”
此言一出,坐在大長老右手側,長相較為粗獷的老者立馬正聲回道:“那是端木林私自帶到‘撼天’別院的,我等實現並不知曉,此事與我宗門無關!”
崔淼毫無顧忌的一聲嗤笑。
“三長老還真是耿直,一點都不在乎別人說你們碎天谷內部拉幫結派,勾心鬥角嗎?”
本就性子急的三長老聞言臉色愈發漲紅,他本就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不爽,那廝還處處嘲諷自己。
但為首的大長老輕輕搖了搖頭,制止了三長老再說話的意義。
那邊崔淼接著說道:“當然了,你們碎天谷內部什麼情況我也沒心情管,但既然你說是那端木林私下帶來的神使,怎麼也沒看諸位長老把人給轟走啊?”
說著他眼中的笑意愈發詭異,“諸位長老怕不是打著走一步是一步的主意,夢想著這位天神教的神使大人,有什麼蓋世神通,或者引來什麼絕世高手,順手替你們碎天谷解了圍吧?”
他嘆息著搖頭,“做婊子還要立碑,可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情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