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雷石發現了不對勁:林長風的身上,並沒有綁著紗布,他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再不走,我可就要對你動手了!”
林長風說著,就真的往前走了兩步。
雷石被這舉動和氣勢嚇得心頭一跳,連忙強裝鎮定催促起那兩個家丁:“兩個廢物還不起來!繼續躺在地上幹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
呵斥完後,雷石一甩馬鞭,就要騎著馬離去,而兩個家丁也只能忍著疼痛站起來,騎馬跟了上去。
“等一等。”夜輕痕又叫住了對方。
雷石三人身形一滯,臉色警惕地看向夜輕痕,後者卻是又道:“幫我給你們家主子帶句話。”
“什麼話?“雷石皺著眉。
“此前連敗其三場,是我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常言道,‘十年河東轉河西,莫笑窮人穿破衣’,沒人會一直贏,也沒人會一直輸!”
聽到這話,雷石臉色先是微微變了一下,而後卻仍是冷哼一聲。
“我看你只會逞口舌之利……我們走!”
最終,三人還是離開了。
目送著對方遠去,林長風復又嘆了口氣:“這個世道,當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
結果他一轉身,就發現門口探出來一顆腦袋,還有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在好奇地打量著他,正是白芷柔。
對方此時眼神中充滿了詫異和訝然的色彩。
“長風,怎麼感覺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白芷柔直言道。
聽到這話,林長風聳了聳肩:“不,我一直都這樣,以前只是不想和別人鬧得太僵。但現在我想通了,以後誰再敢吃飽了撐的來招惹我,覺得我好欺負,我就打得他親媽都不認識!”
聞言,白芷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呀你,就吹吧,明明今天上午才被人給打成了豬頭。”
她說的,自然是林長風輸給雷飛虎的事情。
“咳咳……勝敗乃兵家常事,既然是比試,那有輸有贏不是很正常?這個月他雖三次勝我,可別忘了,以前我勝的次數,可遠不止三次。後面的武院縣試正考,我定會贏回來的!”
林長風正色道。
對此,白芷柔不再打趣,而是聲音輕柔地嫣然一笑:“你有這個信心就好,我本來還擔心你輸了初試後就一蹶不振,看來是我多想了……對了,今天晚上,爹爹要回來了。”
林長風一愣。
………………
白鐵匠,本名白千峰,並非青石鎮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但是他打得一手好鐵,憑藉這番手藝,白鐵匠開了一家鐵匠鋪,方圓十里八鄉的,都有所耳聞。
白千峰的打鐵技術雖然不至於說什麼什麼大師、宗匠,但的確是一流水準,在這種小地方,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打鐵來者不拒,無論是武者要用的刀劍也好,但是尋常百姓家要用的農具廚具也罷,白千峰都能打,而且質量頗高,尤其是其打造的兵器,遠比一般的貨色強得多。
也正是因為這樣,白千峰才有餘力去供養林長風,讓其修習武道。雖然沒能給後者提供那些所謂的妖獸肉、靈植液之類的,但平日裡去也沒怎麼少過雞鴨豬魚的肉類供給。
窮文富武,可不是說著玩的。
林長風穿越過來的時候,前身才十歲,父母遭遇變故,盡皆身亡。彼時的他淪落街頭,沿路乞討,差點被活活餓死。
好在白千峰出手救了他,將他帶到了白家鐵匠鋪。
白千峰告訴林長風,前者是他父親的異姓兄弟,雙方乃是八拜之交。早在林長風出生之前,林父便說過讓白千峰當他的乾爹。
對於白鐵匠的大恩大德,林長風是眾生難忘的,無論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出手救助,還是這五年來的一路扶持,他都銘記在心。
林長風也是真的把這個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當成了自己親爹一樣來看待。
夜晚,白千峰時隔數天,終於是回到了鐵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