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
火光全盛,亮如白晝。
赫流斯卻感受不到一丁點的炙熱。
他終於看清楚整個地下室的佈局了。
入口是一面厚重的石門,此時大開,但石門後面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完全不知道黑暗中究竟有著什麼。此時源源不絕的幽綠的“鬼影”一個接一個穿過黑暗,井然有序又無聲無息地飄進地下室。
整個地下室大約有三個籃球場大小,高達十米。
入口處一邊的石壁佈滿不斷蠕動著的不知名的藤蔓。
藤蔓上長出一個個嬰兒頭大小的褐色花朵,花朵上的花瓣,像一簇簇頭髮一樣向四面伸展遊移。佈滿密密麻麻花粉的花心是一張縮小版的人臉,長著眼睛、鼻子、耳朵,還有一張佔據了二分之一人臉的大嘴。大嘴時而縮小嘟成一圈,時而開裂到比伸展的的花瓣還寬。大嘴裂開時,可以看到裡面呲著兩排小而鋒利的尖牙。
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密集恐懼症的赫流斯,盯著這些已經讓他全身佈滿雞皮,想抖又抖不了的“花”,很確定今天這個陰影會讓自己以後都患有密集恐懼症了。
只見人臉時不時吐出信子一樣的褐色舌頭,伸到空中或石壁上,嗖地捲走空中的飛蟲,或不知死活爬行在附近的蜘蛛、蠍子。有些不長眼幽綠的鬼影,偏離了隊伍,倒黴地碰到遊蕩在空中的信子,咻一聲就被吸了進去。
赫流斯頭皮發麻,這不是食人花,沒聽說過食人花是連鬼都吃的。
另一面石壁,錯落有致地掛滿各種血淋淋的動物的頭,有的還在滴著血,看得出這些動物死時經歷了非常巨大的恐怖,圓瞪的雙目充滿死時的驚慄和怨恨,似乎還有濃濃的怨氣縈繞著這些血頭久久不散。
第三面石壁則相當乾淨,但石壁前那一排排明明是活人卻散發著死氣的科學家,已經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第四面石壁就在赫流斯身後,他猜不到自己的身後有什麼。就是這種不知,讓他的心臟毛得無以復加。
再有就是地上那巨大的五芒星圖陣,祭奠著各種頭骨、屍骸,中間還有不斷吸收著從那些科學家身上溢位的靈魂之力的那罐血,時不時飄出一張分不清男女的閉著雙眼的人臉……
赫流斯以不斷的詛咒來減輕自己的恐懼。
“混蛋!資訊發出那麼久!怎麼還不來救老子,老子沒被那三個臭婆娘弄死,就要被嚇掛了!安第斯!老子被嚇掛,一定每天晚上跑到你床邊跟你談心!”
赫流斯等著出現在空中,閉目躺著的樂詩,心下焦急如焚,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心裡禁不住狂吼:“臭女人!你不是很厲害嗎!一個人單挑幾十個生化人!老子都醒過來了!你他MA還躺在那裡怎麼回事!等死嗎!老子今天若掛在這裡,這條命我他MA的下到地獄也要跟你算賬!”
等不到救援!只能靠自己了!堂堂殺手之王!怎麼能死得這麼窩囊!
赫流斯瞪著笑得詭異莫名的三個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