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夕聽見話覺得奇怪,“阿南雖然有的時候笑裡藏刀的,但是她是個很寬容的人啊,何況小傅哥你對她好,她怎麼會無緣無故因為你說話就趕你走?”
“她……”傅林羨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以前阿虞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說說吧。”
陶夕明白了什麼,看來傅林羨是踩了雷,“我知道的也只有一點。再多的,南姐不願提,也沒人問。”
陶夕想了想,又道,“小傅哥,你是真心對南姐的嗎?”
傅林羨曲著手指,扣響了車窗,聲音極有韻律,和著外面凜冽的風,他反問道,“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陶夕想到自己對梁兗沒來由的悸動,和初見時的驚豔,想了想,艱難道,“也許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
傅林羨被逗笑,“你這麼說也沒錯。只是我這些年看過許多花,只有她這一枝著了色,入了眼。感覺是一瞬間的事,一瞬間,也許就能決定一輩子。”
聞言,梁兗看了傅林羨一眼。
他知道他向來遊戲人間,即使是荒途,他也不過是打著玩玩。
這一回,也不知道他的心能定下多久。
陶夕不知道這些,只當傅林羨在表示自己的真心,於是點頭道,“我信你。”
“南姐的事情,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陶夕喝了口咖啡,道,“南姐是G市人,父親是當地的高官。大澤的父親也是有名的企業家,歆哥的媽媽,也就是現在的大澤的媽媽,是本地書記的女兒。他們也算得上門當戶對。”
B城大院出來的傅林羨點頭,能體會家境上的匹配對戀情的幫助。
“每年過年,南姐大概三年來一次,有一次正好遇見了歆哥。南姐和大澤比賽爬樹的時候,腳踩空了樹枝。南姐年齡小,性格沒那麼虎,吊在樹上不敢下來,大澤的個兒也矮,只知道莽。歆哥當時正好來喊大澤回去,看見南姐快摔下來,接住了南姐。”陶夕看了眼傅林羨,“呃,南姐是隻標準顏狗,歆哥那時候……俊俏得很,為人又冷淡,正好是南姐喜歡的……型別。”
“南姐為了他年年來這邊過年,暑假也要過來一次,攻勢很猛,大概兩年左右,在她中考完的那個暑假,就和歆哥在一起了。”
“聽大澤說,歆哥其實早就對南姐有意思了,只是怕南姐熱情來得快去得快,所以……”
“所以就吊了阿虞兩年?”
陶夕打著哈哈,“小傅哥,你說這話太難聽了。其實南姐當時也說不定挺享受那個過程的……”
窺見傅林羨表情不太好,陶夕止住了,“總之,歆哥和南姐在一起了七年,聽說雙方家長也見了面,還打算大學畢業就領證。”
“但是,阿虞家境有變,唐嘉歆悔婚,佳偶成怨偶。等阿虞走出陰影,唐嘉歆想吃回頭草了。”傅林羨接話道,話語裡有淡淡諷意。
陶夕第一次看見平時總挑著桃花眼嬉皮笑臉的傅林羨面色冷淡,她想了想,“大概就是這樣。不過,這件事也許不能怪歆哥……”
畢竟還是一起長大的情誼,陶夕想起那時候大澤說的話,道,“南姐父親因為貪||汙落馬,歆哥的媽媽一貫強勢,又是領導女兒,以後的親家,家風向來謹慎,對貪||汙這種事總歸敏感些。歆哥同南姐斷得乾脆,南姐從那年就沒再來過這裡,去國外讀了研,今年才畢業回國,好像也是看在我媽的情面上,來過個年。”
陶夕隱去了自己家對虞南家的部分經濟援助。
傅林羨卻覺得事情不像是陶夕說得那樣簡單。貪||汙二字不至於叫人避如蛇蠍,七年情分一點都不講。
只是事實如此,還指望他為情敵爭辯一二?
“如果光是如此,阿虞不至於……”傅林羨皺眉,找到了重點,“你說唐嘉歆和阿虞斷得乾脆,當時阿虞是什麼態度?”
陶夕搖頭,“我不知道。”
她以前可一點都不喜歡虞南,怎麼會特意打聽?
陶夕雖然不清楚,不過以他對虞南的瞭解……七年情誼,能讓虞南這樣不願提及,肯定是唐嘉歆做了什麼讓她徹底失望的事情。傅林羨歎了口氣,“看來又是個情傷未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