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沒看錯,果然是自己的畫。
這幅油畫曾在三年前祝酌昭的個人展上展出過,展出結束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人高價買走。
原來是被他買走了啊,還挺有眼光的嘛。
祝酌昭仰頭看著裝裱相框,脖子發酸,得意過後又是滿腔的埋怨。
這油畫能這麼放???這麼裝裱沒問題?
暴殄天物。
這麼想著,祝酌昭就想拿下來,奈何放的太高,夠不到。
她湊得更近點,踮起腳尖伸手去拿,卻只有指尖能碰到一點。
“你幹什麼?”
周時隱聲音發冷,祝酌昭嚇了一跳,沒站住崴了腳。
跌坐在地上,抬頭看周時隱的臉,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隱隱透出生氣的意味。
周時隱抬手輕而易舉把祝酌昭碰歪的畫框扶正,把幾本書搬回架子上。
做完這些又轉向祝酌昭,面無表情低頭看她。
祝酌昭悻悻起身,錯開周時隱的視線。
“道歉。”
周時隱一把拉住祝酌昭的手腕,祝酌昭試著掙脫沒掙脫開,作罷轉頭,神色認真對上週時隱的眼睛。
不就碰他幾本書?這麼小氣。
她剛想開口,又被他出聲打斷:“誰讓你碰那幅畫的?”
祝酌昭挑眉,他是因為自己碰了那幅畫所以生氣?
她把剛剛準備道歉的話嚥了下去,定定地看著周時隱良久無言。
周時隱也不著急,就那麼冷著臉看她等她開口。
“油畫不能這樣放。”
聞言周時隱面色緩和許多,手上的力氣也小了,祝酌昭乘機掙脫開,說話聲音也理直氣壯不少。
“那多容易積灰,積灰不說,這個位置你不覺得很潮嗎?把畫放這,也不知道你是多恨這幅畫的畫師。”
這話裡帶了點私人恩怨,不細聽聽不出來,周時隱沒去細究有什麼畫外音。
周時隱思考了下,轉身取下來,聲音溫和地道了謝。
祝酌昭心裡暗自發笑,嘴角控制不住上揚,眼波流轉。
周時隱居然喜歡她的畫。
祝酌昭向來秉持著“吃不到的肉再香也不饞”的人生理念,所以原本對周時隱的興趣被她強行壓下,這會興趣又徹底被他重新引燃。
看向周時隱的目光裡也添了點勢在必得的神情。
印象裡他總是冷臉,這會對著祝酌昭那幅畫倒是神情認真的很。
祝酌昭起了壞心思。
趁周時隱琢磨怎麼儲存的功夫,她悄無聲息繞出去,伸出手指輕點了一下開關。
“咔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