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戳戳拉開落地燈,光瞬間散開,祝酌昭終於看清周時隱的臉。
每次她都要感嘆一下這個人的臉生的太偉大了。
就是脾氣太臭。
落地燈暖黃的光浸染了周時隱的眸光,讓他整個人周身氣場柔和許多。
二人無言對視。
周時隱也看清了祝酌昭的臉。
祝酌昭眼波流轉,嘴角微揚,眼神挑釁。
不知怎麼,周時隱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吻,目光不自覺落到祝酌昭的唇瓣上。
嗓子莫名發幹。
“你欠了多少錢?現在做這些是為了還錢?”
廢話。
但周時隱直覺不對。
祝酌昭眼神變了,看向周時隱的眼神多了點媚態。
周時隱眼疾手快,一把捉住祝酌昭向下探的手,祝酌昭掙紮了下,周時隱捏的更緊,生疼,起了一圈紅痕。
周時隱眼神幽暗,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聲音暗啞,冷喝道:“姓祝的你幹什麼?!”
“做啊。”咬字輕輕柔柔,能化成水。
周時隱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
她腦子裡一天就這點事了嗎?!真是瘋子。
“我給你錢。”
周時隱臉色更沉。
她到底把他當什麼?!
見周時隱沒反應,想起上次自己和祝行給他留下的“不良印象”,又加了句。
“不是包你,上回買你的畫沒給錢,我分期還給你。”
呵,還挺懂照顧人自尊的。
周時隱眸色幽暗,看向祝酌昭的眼神多了點複雜的情緒。
被禁錮住的手猛然被甩開,祝酌昭鬆了口氣。
周時隱帶著老式的露指手套,棉線粗糲磨得她手腕通紅一片。
周時隱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聲音冷得能凍冰渣。
“清醒清醒吧。”
清醒什麼?她又沒喝酒。
祝酌昭看著門口發怔。
房門“咔噠”一聲落鎖,房子裡只剩下祝酌昭。
身體的澎湃和紅潮迅速褪去,旖旎的氣息消散,意識逐漸回籠。
腦子裡嘈雜的聲音不見了,變得異常安靜。
祝酌昭抬步就往畫室走。
畫布繃得緊實,像周時隱手上戴的那雙手套。
刮刀,畫筆來回切換,她從來沒這麼流暢過,眼睛一眨不眨,專注地完成一幅畫。
臉上還蹭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剮蹭到的顏料。
屏息凝神,五個小時,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