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一點沒什麼不好,雖然他們設想的的確很大,但也不代表他們願意為此承擔巨大的風險,如果有什麼辦法能夠把風險降到最低,那自然是更好的。
“不過派誰過去的那個人一定要激勵,而且不容易被人發現,擅長隱蔽並且又能夠吃苦耐勞,這樣的人還必須忠誠,遇事冷靜。”想要選好一個人選真的沒那麼容易,這一個人幾乎是一個關鍵點了。
簡臻想起自己曾也學過野戰知識,會利用各種各樣的角度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無論從哪邊看,看起來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而且他也的確吃苦耐勞,作為一個軍人首先要做的就是站軍姿,無論蚊蟲多麼難以忍耐,連眉頭都不能動一下。
她不僅能夠藉助角度和陰影將自己的身形完全隱藏起來,而且身材體量較小,非常適合這個任務,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完全一動不動的保持某個姿勢,蹲在某個角落裡,至少兩個時辰。
她是否忠誠這一點不太好說,但至少從來都沒有人懷疑過她的真心,在另一處隱藏身份沒有暴露的情況之下,這一點仍然不用在意,至於最後一個遇事冷靜,她也完全符合要求:“所以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代亦熙的眼神如同一匹被拋棄的孤狼,兇狠而又絕望:“你到底想把我逼到什麼程度才算滿意?這一次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要不是我帶著一批人迅速趕到,你甚至都可能被那幾十萬的百姓,被你護在身後的人撕吃了,你知道不知道!”
然而這剛剛安分下來,有多長的時間,甚至到現在他也是驚魂未定的,卻又聽到了這一番話,簡臻竟然想走,而且還是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一旦露出了半點的蹤跡……代亦熙根本不敢繼續深想!
“幹嘛這麼一直逼迫呢,簡臻說的也非常有道理,除了她之外,我們還能夠找到更加合適的人選嗎?既然她自己都說自己完全可以在一個地方保持一個姿勢至少兩個時辰,而且還能夠藉助陰影和角度,那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
這不代表他就不擔心簡臻的安全問題,但是至少經過這些天的事情,他明白了一點,自己又或者是代亦熙,都不可能動搖她的決定,尤其是在戰場上,每一個決定幾乎都是理智的。
最為明顯的就是她從來都不將自己的安危當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旦真心真意投入這場戰役就會不死不休,能夠想到的也是最優良的辦法,而不是這樣做會犧牲多少的人,又將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這樣說或許也不太對,因為簡臻顯然對那些老百姓的性命足夠重視,但是對於戰役又非常的冷漠,不說不參雜任何的私人感情,但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儘可能的理智。
其實秦育廣一直都有些懷疑,簡臻所表現出來的,在戰場上的一舉一動,就好像是經過某種訓練,但是有時有時無,那種極為奇怪的感覺,往往都不能夠維持多久,在往常的時候,簡臻仍然也只是簡臻,會哭,會笑,會憂慮,會思考。
而不像是剛才提到自己的優點時,簡臻所表現出來的冷漠,她完全忽略了所有有可能遇到的危險,因為根據她的判斷,她是最合適的人選,甚至為此都不在乎代亦熙會為此擔驚受怕,也不想承受意外,更不願意退縮。
明明很清楚,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一定會感覺到有些累,但秦育廣此時心中的情緒卻並不是退縮,而是更為激烈的感情,那是濃濃的敬佩與喜愛夾雜在一起,所產生的複雜情愫。
“將軍,你應該相信我的。”簡臻將手放在了代亦熙的肩膀上,為他好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和盔甲,代亦熙看起來更加引起別人只是一雙漂亮的健美,緊緊的糾纏在一起,眉心處有幾道溝壑。
簡臻仔仔細細的將皺起的眉頭慢慢撫平,看著飽滿的額頭以及英俊的下巴,還有那一雙略顯憂鬱的深邃眼眸,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別樣的魅力,身上還沾著斑斑點點敵人的血跡,下巴處有些淡青色的胡茬未來的及處理,顯得野性至極!
簡臻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撿到寶了,雖然都有些不知道代亦熙到底喜歡上她什麼地方,但這個男人是真的非常優秀,無論是從人品以及樣貌,任何一個地方來評價,都是極好的。
他是一個成功的領導者,一個擅長謀略的軍事家,甚至現在的模樣都能夠直接登上t臺——那將是一場別樣的野性時尚風暴,任何人都無法否認,代亦熙現在的模樣極其英俊,而一雙略顯憂鬱的眼眸,更是讓他身上的血性轉變為了濃濃的男性荷爾蒙。
或許是因為目光太過專注,代亦熙整個人都嫌著有些彆扭和不自然,然而眼神能夠轉向旁的地方,身子仍然是巍然不動的,整個人站在那裡便如同一塊山石,頂天立地,經歷風吹雨打,仍可矗立萬年之久!
簡臻的目光落在那一雙微微抿起的薄唇上,突然間有一種衝動,而她也的確順著自己的心意,輕輕在上面落下,一觸即離。
但代亦熙卻如同遭遇雷劈,整個人都不可置信地呆在了原地,似乎那一瞬間溫暖的觸感還在,那樣的美好如夢似幻,顯得極為不真實,可那也偏偏就是真實。
在場的第三人,秦育廣只能站在陰暗的角落攥起拳頭,縱使心中有各種各樣陰暗的想法,甚至想直接上去打斷——在看出些許苗頭的時候。
可不久之後,心中所有不甘的情緒都化為了酸澀,他以什麼立場上去阻止?朋友嗎?
代亦熙如同一個幸福到飛起的傻子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眼神都沒有晃動一下,簡臻卻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推門離去,臨走之前看了他一眼,他已然明白。
“呵,他走之前讓我看好你,你走之前讓我看好他,可真是一對神仙眷侶,心意相通。”秦育廣有多麼記住,只有他自己知道。
沒有上去打擾,已經是他的仁慈,這會兒當然是毫不猶豫的一腳把人踹到一邊,在簡臻精心整理過的衣服鎧甲上面印了一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