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多少？”銀髮男好像真的把手裡這把殺傷力極強的AK當成了玩具，動不動就抬槍指著屋裡的人……包括魏遠。
齊天磊顯然也被這個神經病嚇夠嗆了，什麼都說了出來：“我，我不知道啊……”
齊天磊自己都是被人遙控的棋子，又怎麼會知道更多。
魏遠盯著銀髮男：“你有持槍證嗎？”
就算銀髮男有審問別人的許可權，這個許可權也不包括他拿著槍指著別人的頭。
銀髮男意味深長看著魏遠：“持槍證？魏博士認為那種東西真的有用處嗎？”
文明時代不需要有這種東西，同樣，不文明的時代，這種東西也不過是個自我欺騙而已。
你見過豹子捕捉獵物還需要允許嗎，食物鏈才是天地之間唯一的法則：“若我現在想要開槍殺魏博士你，你為了自衛，難道就不會抬起你的槍反擊我了嗎？”
魏遠真的是說不通這個瘋子。
一個從過去就目無法紀的人眼裡，就沒有規矩這種東西。
他無非就是在挑釁，前一天被魏遠用槍指著的侮辱。魏遠今天毛毯下根本沒有帶槍，這個人既然來叫他，就表明肯定找到了對付他的方法，銀髮男這種人能讓他吃一次虧，絕不可能有第二次。
果不其然。基地現在讓這樣一個人審訊，短短几天間接或直接死了多少人。
“你要麼現在開槍，”魏遠定定看著他不動，眼神和之前毫無區別，“要麼就放下槍，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持槍對著任何人。”
有膽，現在就扣動扳機。
像個畜生一樣用槍口胡亂指著手無寸鐵的人，垃圾也不過如此。
最主要的是，是誰給了他這把槍，據魏遠所知，這種級別的槍械，只有京港衛隊手裡才會有。
銀髮男人怔怔地看著魏遠，手裡用來裝腔作勢的AK也不動彈了，片刻後他忽然發出刺耳笑聲，整個人都彎下腰非常誇張，手裡的槍也掉到了地上：“對、對了，魏博士之前剛說過要向上級告發我，要不要連今天的也一起舉報？”
說著，銀髮男直起腰同時舉起了雙手，像是認輸投降一樣，“我承認，我不敢殺魏博士。”
至少不敢在基地這麼幹。
銀髮男人才不是真瘋傻，他是純純邪惡。
魏遠再也不想理睬這個畜生，瞥了一眼地上的槍轉動輪椅直接離開。
……
像齊天磊這樣的人，還有多少？來到了外面吸入了一大口空氣，氣擠壓入他的胸腔，魏遠知道他沒有外表這麼平靜。
因為，但凡有萬分之一齊天磊說的是真的。
齊天磊的“供詞”太顛覆了，原本以為所謂的內鬼和叛徒是被後期策反的，可他們從沒想過如果這樣的人，是早在這場大災難開始之前，就已經是被選中的人呢？
恐怖如斯。
如果是這樣的人，那就根本防不住。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巨大槍響從身後的屋子裡傳來，隱約似乎只聽到半聲慘叫，還沒能完整叫出來，就失去了聲息。
不知道誰成了槍下亡魂。
但似乎已經差不多能料得到了。
魏遠面無血色摳住輪椅扶手兩側，盯著毛毯覆蓋下的雙膝，眼神終於失去了堅定。
……
教堂內，除了姜善躲進了屋子裡看書，其他人都坐在外面的會議桌上。這種時候沒有誰有心情做任何事，只有大家聚在一起似乎才會略略感到一點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