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被開啟一個小縫兒,一個頭發蓬亂,眼神迷離的女人倚靠在門邊,對守在門口的高壯男人招了招手。
“賀先生說想喝一杯,你去弄瓶酒來。”
黑臉大漢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反應。
“聽到沒有?”柳夢微不客氣地命令道:“你是聾子還是聽不懂我的話?”
“這不在我的工作職責之內。”
“行,那我去拿,你告訴我在哪裡,這總行了吧?”見那人依舊不為所動,柳夢微忍不住罵了一句“死腦筋”,便開啟門走了出來,那人又下意識伸出手擋在她面前。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不給我拿,也不讓我去拿,怎麼?我們是來這裡坐牢的嗎?”柳夢微氣勢凌人,在這個高大威猛的保鏢面前也絲毫不落下風。
“把你老闆叫過來!我要投訴你!”這句萬能句式很多時候還是很好用的。
男人的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鬆動,開始猶豫:“那你去吧。”
“我現在不想去了,你去把老闆叫來,就說賀先生有話問他!”柳夢微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她相信只要那個人不聾,一定會出來的。
果然,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開啟了,剛才那個意氣風發的白人男子緩步走了出來,他看了看門口爭執的兩人,問了句:“What's ?(發生了什麼事)”
保鏢湊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柳夢微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兩個人。
“What's Mr He doing?(賀先生在做什麼)”他問道,說著就像推門進去,柳夢微連忙攔在他身前,意味深長地說道:“Not necessary I&ne dignitiy to Mr He?(我想沒這個必要,還是給人家留些體面吧。)”
(翻譯省略,下同)
那白人男子也笑了,忍不住湊近她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能結束?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您也太心急了,Mr……?”
“Lindesay(林賽)。”
“林賽先生,不知道能否請你幫個忙?”
“我房裡就有一瓶好酒,不如……你請賀先生等一下,你跟我來拿。”
“你誤會了。”柳夢微瞬間收起剛才那副輕浮的表情,冷聲說道:“剛才只是一個考驗,只不過是向你們提出了一個極小的要求,都要這樣故意刁難,要賀先生如何相信你們合作的誠意?而你,這位林賽先生,更是三番五次地覬覦賀先生的東西,令他覺得受到了冒犯和侮辱。”
林賽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鷹一般犀利的目光死死盯著柳夢微。“這是賀先生讓你傳達的?讓我見一見他,這件事我們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當然得當面說,你必須鄭重地向賀先生道歉!”柳夢微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不過,不只是你,而是你們所有人!你們全都有做得不當之處,請林賽先生把你的人全都叫來,一個也別漏!”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回房去了。隔著厚厚的門,柳夢微還聽到了一句氣急敗壞的“fuck!”,對此,她心裡只覺得可笑。
權力與服從,相生相伴。無人服從,便稱不得權力,擁有權力之人,最害怕的唯有兩件事。其一便是徹底地失去權力,其二便是那些曾對自己跪地服從的人如今卻掌握了比自己更高的權力。
門外腳步匆匆,都向著這裡奔來,不一會兒便響起了敲門聲,門並未關上,稍稍一用力,便緩緩開了一個縫兒。
門外的林賽有些疑惑,因為從門口看進去,裡面光線昏暗,似乎沒有開燈。
“賀先生。”他推開門,向裡面叫了一聲。
“進來。”
林賽和三個同樣身材魁梧的保鏢進入了房間,在這空曠的房間裡顯得壓迫感十足,可面對微光下那個看不清人臉,輪廓纖細的身影,心中竟莫名生出底氣不足的感覺。
“賀先生,剛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不過是想和芳芳小姐開個玩笑,沒想到她當真了,如有冒犯,我向你道歉。”林賽微微欠了欠身,可話語裡卻並無絲毫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