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野臉色隱隱有些發白,他攥著報告的手驀地收緊,手指骨泛白。司蕪臉上漾開勝券在握的笑容。
下一秒。
報告被薄寒野撕了個粉碎。
他猛地攥住司奕的衣領,將後者整個人掄到牆上,眼睛赤紅,這幅發瘋的模樣,看得幾人心頭髮憷,一時忘了去扯開他們。
“是你,你改了鑑定結果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會幫著你的親戚!”
薄寒野喉嚨裡滾出憤怒而絕望的嘶吼。
這話實在太戳心窩了。司奕惱火的朝他臉上揮了一拳,沒料到薄寒野神情恍惚了下,避也不避的受了著一拳。
瞥見對方唇角的青紫,司奕有點心虛,他色厲內茬的低吼,“我他媽拿你當過命的兄弟,你就這麼看待我?你心情不好,打了這拳就此揭過。你不信我,就去別的醫院查。”
薄寒野沉默片刻,僵硬頜首。
正在這時,他後頸冷不丁疼了下,像是被小蟲子咬了一下,他濃眉緊蹙,手快速摸到後邊,什麼都沒有。
那痛過的一秒像是幻覺。
薄寒野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又分別扯了嬰兒的幾根頭髮和他自己的,嬰兒疼得閉著眼睛哇哇大哭也沒管。
他邊走邊撥左三的號碼,“多去幾家醫院查,你親自派人盯著,別讓人有機會做手腳。”
他剛離開,司蕪便眼巴巴的跟上去,黎淵沉默著脫下外套,披在司蕪身上。
“司奕不會偏袒我,你已經知道答案,又何必再做呢?”
“閉嘴。”薄寒野真想弄死這個女人。
“寒,你不讓我留宿在你那,起碼讓兒子們過去……”
她話給沒說完,薄寒野迅速擋開她伸過來的手,啪地一下甩上車門。
黑色邁巴赫噴了司蕪一臉尾氣,隨後消失在夜幕裡。
哄完孩子出來的女二,“……”老闆,你特助掉了!
……
歐式大床上,時綿綿睡得小臉紅撲撲的,呼吸均勻。
突然間,小蠻腰上多出一隻遒勁的大掌,鐵鉗似的,快要把她的腰勒斷。
時綿綿猛然驚醒。泛著淡淡菸草味的氣息縈繞在身邊,她揉著眼睛,軟軟的喊,“寒……野……唔……”
那個音節還未喊出來,便被薄寒野以吻封緘。
他吻得有急又兇,似乎要把她吞到肚子裡面去。
不知道為什麼,時綿綿本能覺得對方今晚有些危險。尤其是在男人那不規矩的手,往她睡裙底下探進去的時候。
呼吸陡然急促,時綿綿一下子清醒大半,緊緊捏住薄寒野的手,不讓他亂動。
“不行,我不舒服。”
聽了這話,薄寒野果然不動了。性感菲薄的唇貼著耳邊,溫熱的氣息帶著股電流竄到時綿綿身體裡去,“哪兒不舒服?我抱你去看醫生。”
說著,他雷厲風行就要將人從床上撈起來。
“別,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要來月事了。”
潛意識裡,她還是不想在這個時間不對,場合不對,氛圍不對的環境裡,把懷孕的訊息告訴他。
以往這個時候,薄寒野會用他暖和的大掌貼在時綿綿小腹上面,輕輕揉捏。這次,他一如既往的霸道中帶著體貼的動作,讓時綿綿莫名心虛。
難為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順她的意,憋了這麼久。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然大亮。
身邊的位置是涼的,時綿綿悵然若失了會兒,下樓吃早餐,隨口問了句,“今天幾號了,他什麼時候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