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早早還在期望著奇蹟,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什麼也沒有了……
她看著他們把白色的床單蓋在霍鋒的臉上,然後將車朝外推去。
影片裡的鏡頭,也在這一刻到達末點,戛然而止。
投影儀自動關閉,她的眼前,就只剩下空蕩蕩的辦公室。
沒有霍鋒,沒有霍鋒對著她說話的聲音,什麼都沒有了。
她呆愣愣的,似乎連哭都忘了。
許久許久,又再次開啟這個影片,再次看了一遍。
從頭到尾,趴在虛擬屏前,仔仔細細的盯著霍鋒的臉。
從頭看到尾。
沒有哭泣,沒有流淚。
這個影片,說不定就是虛擬的影片。
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影片再次播放完畢後,她呆坐一瞬後突然間起身,抓了車鑰匙快步地朝外走去。
這一定是錯覺,一定都是錯覺。
是她太想念霍鋒,所以出現了這樣的幻覺。
她心底一遍遍的這樣告訴著自己,卻不敢回頭,再去看一眼辦公桌。
她怕會發覺那部手機,會發現桌子上的那些儀器。
她半夜驅車,去了和霍鋒住過的那個小院子。
那個院子的院門牌匾是她和霍鋒一起一刀一刀雕刻出來的。
那院子名,叫早風院。
她想,說不定,霍鋒就在那裡在靜養。
與她躲迷藏一般,就等著她去發現,去尋找。等著給她一個驚喜。
等著她撲進他的懷裡。
可是,她找遍了早風院的每個房間,甚至連她和霍鋒一起爬過的山上,也去了。
她在那片杏樹林子裡,看到了新墳一堆。
她掏出手機,張嫂的電話在這時候打進來,被她顫抖著結束通話。
她試圖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功能。
可是手指顫顫的。
劃拉了好幾次都沒有做到。
手機還從她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