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之中,長風基地的城門已經緊緊關閉。
張角乾脆就在城門旁的土街上,直接盤膝席地而坐,冥想了一整夜。
在零區混生活說容易也容易,可說不易卻也不易,露宿街頭之人談不上多但也不少。
所以他的舉動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次日清晨天矇矇亮,城門一開張角便最早一批溜出了長風基地。
辨認了一下方向,朝海淵港方向行去。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張角一是不問清楚情形,總感覺神農架雖大自己卻無處可去。
二是被一個狐假虎威的區區凡人擺了一道,有點怒氣難消。
因此終究還是決定,首要之急就是找那位原金礦業的外派專員劉鵬舉算算賬。
不過到了地頭,他沒有冒然行事。
而是先隨便找了家裁縫鋪子,買了一身碼頭工人常穿的深藍色褲褂換上。
之後來到斜衝著碼頭棧道的一間不起眼的苦力食鋪裡,要酒、要菜的邊吃、邊喝,蹲守了幾個小時,終於看到了劉鵬舉的身影。
而這劉鵬舉也不知道是真的問心無愧,還是相信和自己合謀暗算張角之人的實力,根本就沒想過張角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脫困而出,找自己報復。
毫無戒備之心,被張角暗暗綴在身後大半天的時間,竟一絲異樣都未察覺。
深夜時分,花天酒地後醉醺醺的回到了家裡。
妻小未帶在身邊。
劉鵬舉在海淵港的住處面積不大,只有一房一廳,裝修的也不奢華,只能勉強算是精緻。
進門後,他腳步踉蹌的進了衛浴間,一邊坐在馬桶上暢快的啦啦啦,一邊探身打來了浴缸的水龍頭。
排空了肚子,便脫掉了衣服,直接躺進了浴缸。
泡著溫熱的洗澡水,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聲,閉上眼睛美滋滋的哼起歌來。
就在似睡非睡之際,一個沒有平仄的聲音突然間闖進了劉鵬舉的耳朵,“劉專員好愜意啊。
拿了賣我的錢那麼瀟灑,連一絲一毫的顧忌都沒有。
看來真是把我張靈蛟當成隨便人捏的軟柿子了。”
劉鵬舉渾身一個激靈,睜開的眼睛,在濛濛蒸汽中望見張角面無表情的身影,脫口而出道:“你,你怎麼逃出來的!”
聽到這蠢貨不打自招,張角心中更加氣惱,深以自己被這種毫無城府的蠢貨欺騙為恥。
心念轉動之下,身後浮現出天瘟星官模糊的雄偉身軀,上前一手捂住劉鵬舉的嘴巴,讓他無法出聲,另一隻手開始緩慢的折斷劉鵬舉右手五指的關節。
俗話說,十指連心。
隨著一聲聲‘啪啪啪…’的脆響,劉鵬舉嘴巴雖然發不出聲音,身體卻像是離開水的魚一般拼命扭曲掙扎,眼睛也像是快死掉的魚一樣向外鼓了出來。
“人的身體一共有200多塊骨頭,關節更多,”張角見狀嘴角浮現出一絲猙笑,慢條斯理的道:“你要是想玩的話,我們可以慢慢玩。
你要是不想玩,等到我折完你右掌的骨頭,就跟我老老實實的說一會話。”
劉鵬舉拼命想要點頭,但在天瘟星官的巨力面前,腦袋卻怎麼也動不了。
直到苦挨著右掌骨頭盡斷,天瘟星官放開了手,才抽搐著道:“繞,饒命啊,張東主。
你若是繞我一命,想問什麼我都一定都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這件事真的不能怪我,我,我也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