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閉關的場地沒有選擇色拉寺,而是極遠處一座雪山,名為禪寶觀明峰,只比岡仁波齊山矮上一截。
李陽最終閉關的地方禪寶觀明峰的第二峰。
雪山上的冰蝕山峰怪石嶙峋,那是一個空洞的山峰,兩邊岩石拱起,中間是鏤空的,山風呼嘯而過,鳴鳴出聲似鬼神低語。
傳說這個空洞是大鵬鳥穿山而過留下,因為像一面懸空的鏡子,可以照見世間空性,所以又叫“見性峰”。古往今來都是梵教所崇尚的清淨苦修之地。
深夜,廣漠寒冷的冰雪草原上,李陽走在前面,旁邊跟著高淼,後面則是一眾年老的紅衣喇嘛,
冒著霜雪,高淼在草原上一邊行進一邊開口:“真君,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關?”
李陽笑道:“不知,可能明日,也有可能被埋在風雪之中三年五載。”
“好,等你出來我說不定已經灌頂結束,到時候再一起去岡仁波齊雪山尋找‘香巴拉’秘境。”
此時經過一眾老喇嘛的輪番勸說,高淼對於轉世真宗的身份已經沒有那麼排斥,
至少表面上如此,
“善!”
李陽笑著開口道,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白雲山上的那身藍色道袍,渾身氣勢愈發飄忽,
廣漠的草原上,一僧一道走了很久,走的很慢,
後面的一眾老喇嘛不敢打擾,只是裹著紅色法袍,低頭誦經,
趟過了十幾公里的草原,終於到了禪寶觀明峰下。
此時已經月落日升,星辰黯淡,山間吹了一夜的寒風開始漸漸平息,一縷朝陽穿破這寒冷寂靜的冰雪山川,照射到草原之上,
李陽站在山腳下停住,雙眼直視那火紅如輪盤的朝陽,
“送到此處就行了。”
“臨行之前,我送你一樣東西吧。”
李陽淡淡笑道,而後從道袍袖口中拿出了一根靈籤,
雖是靈籤,但是籤文內容卻早就被磨盡,什麼內容也沒有,
高淼接過靈籤,左右打量後,面上疑惑,
“此簽名為‘破相籤’,吉平。”李陽看著高淼,欲言又止,片刻之後言道:“在世出世,真空不空,執相非真,破相亦非真。”
“道友,請珍重。”
說了籤文後,李陽不再解釋,揮揮手踏雪上山。
風雪之下,高淼皺著眉頭,但還是記下了籤文,看著山道上李陽慢慢被風雪遮蓋的背影,雙手合十,
後方二十餘名喇嘛同樣面色肅穆,齊齊出聲:
“恭送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