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欺人太甚又如何,誰讓人家實力比自己高出太多呢。
六少轉過身背對著門,強裝淡定,“幻少殿可否換個條件?”
幻景挑眉,“你說呢?”
六少覺得自己要不是能屈能伸早就被氣死了,這幻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太難搞了。
幻景忽然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也不是不能放過你?”
六少眼中閃過一抹希翼,“還請幻少殿直說。”
“留下所有人,包括那個女子,回去告訴月初,我幻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月家亡在他的手中,這是對他所犯罪孽的懲罰。”
誅人誅心才是最狠的,殺月初容易,她要月初從此活在愧疚悔恨和對她的仇恨中,永遠逃不開。
六少的眼中閃過掙扎,只是轉瞬即逝,“好,我會將幻少殿的話一字不落的轉告給家主。”
侍衛屬下的命當然不值得他猶豫,只有那個女子,本就是她招惹的人,用她的命去償還也是天經地義,這麼想他就沒有心理負擔和不忍了。
跟來的侍衛們瞬間面如死灰,主子為了自己保命拋棄了他們,他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一旦選擇動手後六少沒死,死的就是他們的家人。
他們不敢賭。
六少沒有再看侍衛們一眼,也沒有去通知女子,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
鍾離嘯看著這一切,他很欣賞這樣不拖泥帶水,果決狠的性子,“倒也是個人物,可惜了是敵人。”
侍衛們看六少已經沒了蹤跡,四散開逃。
他們已經被放棄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逃得掉是造化,逃不掉是宿命。
幻景並不著急,避世劍緩緩抬起,數十道劍氣鎖定所有侍衛逃跑的方向,卻遲而不發。
她在等。
侍衛們逃出去幾里後發現沒有人追他們,心下一喜,加速逃離。
然而就在他們逃出十里,這個距離招式對他們再也構不成威脅時,一股來自靈魂的顫慄讓他們感知到了巨大的危險。
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身後急速追來一柄劍氣所化的劍,本能的提起武器釋放出最強招式企圖擋下這一擊。
然而他們的攻勢在在劍氣面前頃刻間粉碎,勢如破竹的劍氣穿過他們的心臟,讓他們逃跑的幻想瞬間破滅,也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欣喜與絕望並存的時刻,才是人最極致的痛苦。
“我去去就來。”幻景留話離去。
望著幻景離開的背影,鍾離嘯感嘆,“幻景早已不是從前的幻景了。”
鍾離醉不知道父親指的是哪方面,但還是維護道:“不,她還是那個她,只是月家對她的傷害太深了,她離開前必須剷除月家這個龐然大物。”
蘇青鸞卻是贊同兒子的觀點,“如果是我被害的從小無父無母差點死掉,等我有實力後我也會全力報復曾經傷害我的人。”
鍾離嘯看著維護兒媳婦的兒子和夫人,哭笑不得,他也沒說什麼啊,“你們理解有誤,我是說幻景她不僅實力強了,心智手腕上更是老練了,我也就更放心了。”
能夠仇人就在眼前而選擇放過,這本身就證明她的眼光長遠,不為眼前的小魚而一腔孤勇,懂得什麼才是對敵人最沉痛的打擊。
鍾離醉很開心父母對幻景的認可,驕傲的道:“景兒對自己人從來不耍手段,維護之意讓我都吃醋,只是對敵人才會展露出她殺伐果決的一面。”
就在他們說話間幻景已經解決了女子和他的侍衛回來了。
掌櫃的和住店的全程都無人敢說話,實在是這兩大勢力都是傳說中的存在,他們聽了都顫抖,現在能看到哪裡敢議論。
看戲有時候也是有生命危險的,別說他們還聽到了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會不會被滅口?
幻景根本就不知道諸位的心思,就算知道也不會為難他們。
五人重新走進店裡回房休息後,掌櫃的才給想離店的辦理離店。
當然也有膽大的留下來,不過並不多。
掌櫃的辦完一切後已經是後半夜,就那麼順著樓梯口往上看,竟是一夜未睡,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幻景五人一整日都沒有出現,直到次日才整裝下樓準備迴天穹城。靜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