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景的臉騰地就紅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了,帶著鼻音道:“阿醉,你最好說明白為什麼打我。”否則,這事兒不會這麼輕易的過去。
“你自己想想最近有什麼事情沒有和我說實話。”鍾離醉偏偏不回答,反問道,語氣也是冷冷的。
幻景都被打蒙了,她怎麼知道最近有什麼事沒說,什麼事她都老實交代了啊,根本就沒有隱瞞過,憑什麼什麼都不問上來就給她一巴掌,這個部位是能說打就打的嗎,她都多大的人了。
越想越覺得憋屈的幻景眼淚啪啪地往下掉,可鍾離醉卻不為所動,只是給了個提示,“弘豐城的事情你都忘了?”
弘豐城,弘豐城有什麼事情,哦,自己失蹤了一段時間,這個她說了啊,一臉委屈地看著鍾離醉表示自己不明白。
鍾離醉都被氣樂了,合著就他一個人在這生氣呢,這小女人一點認錯的覺悟都沒有,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與幻景對視著說道:“你可知你要是沒了我會怎樣,我會瘋,我會殺人,我會不顧一切為你報仇,而後再隨你而去。
景兒,你記住,你的命不是一個人的,它還連帶著我的,以後別做這麼冒險的事了好嗎?就算其他人都死光了都沒關係,我只要你能好好的活著,懂嗎?第一時間顧好你自己,能答應我嗎?”鍾離醉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乞求,眼睛都紅了。
幻景看著這樣的鐘離醉也不好再發火,但還是警告道:“以後有事說事,不能隨便打我屁股,這次就原諒你了,再有下次我就離家出走,哼。”歪過頭不再看鐘離醉,她還生著氣呢,不理他。
鍾離醉看著生氣模樣的幻景無聲的笑了,他鐘離醉的人還想離家出走,問過他的意見了嗎?
不理會幻景的小脾氣,把人重新拉過來放到自己腿上,語重心長的開口,“景兒,自從我認定你的那天起,你,就是我鍾離醉唯一的女人,我怎麼能在聽到自己的女人九死一生時而無動於衷呢,我做不到。
這次是我不該直接打你,但要有下一次,我還是會動手的,我就是要讓你記住這一點,以後都不要讓我這麼擔心,你的命比我自己的還要重要,明白嗎?”
“這次純屬意外,以後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幹了,讓你擔心我很抱歉,但是……”幻景話鋒一轉,“你是不是在監視我?你不相信我?”
不怪幻景多想,鍾離家的侍衛剛一到他就開始放冷氣,不用想也知道是侍衛彙報的。不過,就算只是例行詢問,誰讓他打了自己,不出了這口氣她憋得慌。
“景兒,你是這麼看我的?”鍾離醉覺得很受傷,鼻子有點酸。
“不然呢,是不是以後我事事都要和你彙報一遍,然後你再找我身邊的你的人核對一下,你不覺得管的有點寬了嗎?”幻景說到最後聲音都大了很多,就像是真的生氣了一般,讓人分辨不出這是演出來的。
鍾離醉深深地看了眼幻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幻景的帳篷,他怕,怕再呆下去一些說出一些不理智的話。
一個男人會怕,不是真的怕,而是太愛了害怕失去,才會讓著順著寵著自己的女人,鍾離醉就是這樣的人。
兩個人吵架歸吵架,但有些話是永遠都不能說出口的,一旦脫口而出,後悔就來不及了。
這第一次的‘吵架’以幻景的勝利而告終。
幻景看著鍾離醉沉默離開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
可是不這麼做,她咽不下這口氣。有事說事,你動什麼手,以後還想著動手,絕不能忍,什麼原因都不行,要讓他明白下次再打人的後果。
這麼想著,幻景心裡的愧疚就小了很多,閒來無事睡飽了的她拿出丹爐煉起丹來。
鍾離醉沉著臉回到自己的帳篷,這是他第一次進自己的帳篷,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人氣,諾大的帳篷他都不知道該坐在哪,沒有幻景的帳篷他哪裡都不想坐。
原來他中景兒的毒已經太深了,到了沒有她都不知道生活該如何繼續的地步,沒有這次的吵架他之前還真沒有意識到。
鍾離醉四肢像死人一樣的平躺在床上,看著帳篷頂端,雙眼沒有焦距地回憶著和幻景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絕大部分都是甜蜜的,唯獨這一次吵架讓百分之百的甜蜜打了折扣,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生活中除了甜蜜還有苦澀,就比如現在,鍾離醉覺得心裡,嘴裡都是苦的。這麼久了景兒都沒有過來找自己,看來這次突然動手是自己衝動了,他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並沒有要真的打的意思。
兩位王爺吵了架,這個反攻當然就只能往後推遲了,這讓火曜的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恨不得甩袖離去自己幹。
等到所有人都休息好後已經是第二天了,這是幻景和鍾離醉兩個人在一起睡之後第一次分床睡。
幻景還好,不適應一會兒也就睡著了,可鍾離醉就慘了,一晚上基本沒睡,也沒修煉,導致起來後眼睛腫腫的,黑眼圈大大的。
當幻景出來吃早餐看著這樣的鐘離醉,‘噗嗤’毫不客氣地就笑出了聲,心裡那點怨氣算是徹底消散了。
“解氣了?”鍾離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