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也充滿了壓迫。
父子兩人四目相對,氣壓低得可怕。
坐在冷慕寒身邊的夏似錦都覺得無法呼吸,無法思考。
冷慕寒的話,她每個字都聽得清楚,但是每個字都不明白。
冷譽聲音沉沉:“蘇家和金家的事……不一樣。不過我們和周家的事,你必須和依琳結婚!”
他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又是一陣死一樣的沉默。夏似錦似乎這個時候才發現對面的周依琳沉穩得不像是個真人。不管冷譽是罵是紅果果地說明這樁婚事是為了利益結合。
她都穩得一比。
夏似錦定定看著她。後者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注視,對她微微一笑,溫柔得像是知心小姐姐。
冷慕寒忽然開口:“訂婚……”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
冷慕寒似乎看了周依琳一眼:“訂婚也不是不可以。”
冷譽臉上緊繃的神色終於鬆了鬆。
夏似錦看見周依琳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絲的鬆動。她看向冷慕寒,目光安靜得令人琢磨不透。
下一刻,夏似錦聽見冷慕寒宛若說天氣一樣開口:“訂婚也不是不可以,籤協議。只要周家答應我的條件就行。”
夏似錦一顆心落到了深淵。
她看著冷慕寒巍然不動的側顏,一句話都說不出。
……
一場家宴因為冷慕寒的鬆口而氣氛活絡起來。大家似乎一下子都恢復到了平時的和和美美,虛情假意上,當然除了夏似錦除外。
一頓飯終於吃完了。
冷慕寒帶著夏似錦離開了冷家。
在停車場,夏似錦一個沒忍住在一旁的灌木叢吐了。
她吐得酣暢淋漓,把晚餐吃的全吐了。
冷慕寒站在車旁,看著她吐完了走到了車邊。
他皺眉看著夏似錦,問:“身體不舒服?”
夏似錦默默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巴,淡淡說:“嗯,很不舒服。”從身到心都不舒服。
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眼前的男人要娶另一個女人為妻,不管是長輩逼迫,還是從利益上考慮。
從今夜開始,她的總裁大叔是別的女人的人了。
也就是說,不是她應該向往的大叔了。
冷慕寒看著眼前矮自己一個個頭的夏似錦,深眸中寒光微動。
他問:“你哪兒不舒服?”
他說著就伸過手要摸夏似錦的額頭。
夏似錦頭一偏沒有躲開。修長的手搭在她的額頭上,冰冰涼涼中帶著菸草的氣息。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往日種種也像放電影一樣在腦中飛快閃過。
夏似錦帶著濃濃的鼻音:“沒什麼,就是腸胃不舒服。”
冷慕寒放下手,說:“那我帶你去看醫生。”
夏似錦冷著臉,倔強:“我不去了。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