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似錦氣了:“我怎麼是故意的?她就是精神有疾病,得送醫院去。”
張昭怒了:“怎麼沒有送?按療程她可以回家休息。本來好好的,倒是你們來了她就犯病了。”
他看了一眼始作俑者白雲秋:“都是你,提那個人的名字。”
白雲秋被說得滿臉通紅。她低頭喏喏:“對不起。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張嫻小姐。”
張昭狐疑看著她:“我姐沒有你這樣的朋友吧。”
他的話讓夏似錦更加惱火:“你這人怎麼說話的?秋雲姐給你們送了那麼多東西,你竟然說她不是你的朋友?”
張昭聽了就知道夏似錦誤會了。他忍著怒氣,勉強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姐這幾年發病,幾乎沒有朋友。”
白秋雲立刻解釋:“其實我也是最近才聽說張嫻小姐的事。我其實是張嫻小姐小時候的朋友……”
張昭不願意和她們扯皮。房間裡還關著躁動的張嫻。他很快下了逐客令。
白秋雲與氣呼呼的夏似錦走了出來。
一路上白秋雲不住道歉:“是我不好,非得拉著你來這兒。你摔疼了嗎?我看看。”
夏似錦不以為意揮了揮手:“沒事。不過那女人就是個瘋子。”
她憤憤不平:“她還拿著刀子要捅大叔呢!這種人怎麼可以不關進瘋人院?”
白秋雲目光微閃:“啊,真的嗎?這種事我竟然不知道。”
夏似錦見她一臉驚恐的樣子,於是把前些日子張嫻偷偷跑出來找冷慕寒兩次的事說了。
她大眼裡帶著強烈不滿:“大叔也真的是,這種人為什麼要包庇?就得鎖在精神病院永遠不要出來好了。下一次萬一她真的得逞了呢!”
白秋雲剛才一直在沉默聽著。忽然,她幽幽抬起頭:“唉,其實不怪寒大哥,這女人……以前是寒大哥的青梅竹馬呢。”
“哈?”夏似錦愣住。
白秋雲輕聲嘆氣:“唉,張嫻小姐真的很可憐。她的爸爸是張管家,在冷家老宅做了一輩子。寒大哥與張嫻青梅竹馬,但是誰都沒意識到這點。直到有一次寒大哥從美國讀書回來,張嫻也長大了,正好在冷家幫傭……”
“……後來,唉……”
白秋雲目光悠悠,“地位懸殊。冷家大夫人為了讓寒大哥死心,辭退了張管家。而那個時候張管家的妻子得了癌症,花了一大筆錢。張家為了治病,賣了城裡的房子回了老家。於是他們就斷了聯絡。”
“再後來,就聽說張嫻因為思念成狂,得了妄想症,還有狂躁症。她弟弟就帶著她來城裡求醫。這個時候寒大哥也功成名就,也找到了他們姐弟兩人,一直在接濟他們。”
夏似錦聽了愣了大半天。
她最後有氣無力:“好吧。我們回去吧。”
白秋雲看著她黯淡下來的小臉,試探問:“夏妹妹,你沒有什麼不高興吧?”
夏似錦擠出笑容:“我能有什麼不高興?人家青梅竹馬的,就算是瘋了,大叔對她還有點感情那還不是正常。”
“難怪大叔當時那麼兇我。原來是這樣……”
夏似錦長吁短嘆進了車裡,白秋雲往後看了看那半舊不新的小區,眸光沉沉。
……
半夜,夏似錦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書。今天不知是運動過度還是有事煩心,她看的字都進不了腦子裡。
反而時時出現張嫻癲狂的臉色,還有白秋雲惋惜的臉色。
“……地位懸殊……唉,本來是青梅竹馬……”
夏似錦煩躁丟了書,賭氣躺在床上。
看來人帥就是麻煩。一堆的桃花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