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六棋十分盡職盡責的充當著工具人,為兩個小丫頭舉著河燈,讓她們慢慢在河燈上寫下自己的願望。
只看,過了片刻,謝意華便揮手寫下了幾個大字,放下了手中的筆。而謝意思卻是幾次提筆,又放下,讓梁六棋頗為驚訝。
“意思,你這小丫頭,怎麼,忽然如此猶豫不決了,是什麼都有了,沒有想要的東西了,還是覺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太過分了,怕神仙不給你實現呀。”
謝意思咬著筆頭,說道:
“才不是呢,我是想要的東西太多了,不知道要寫哪些好!”
梁六棋聞言,頗為驚訝的“哦”了一聲繼續說道:
“你這小丫頭,都想要些什麼呀,你要家世有家世,要外貌有外貌,要錢財有錢財,要家裡人寵愛也有家裡人寵愛,像你我還有你小叔這樣的孩子,說是在蜜罐裡泡大的都差不多,按理來說,你應當是不缺些什麼才是?”
“莫不是,有了想要的如意郎君?少女懷春了?”
梁六棋的話音剛落,謝意思便跺了跺腳,嬌嗔的說道:
“梁六哥哥,這就是你不夠了解我了,我想要的東西可多了去的呢,我今年既想要小叔叔一直健健康康的,再也不受傷,也希望梁六哥哥、曹哥哥你們可以一直快快樂樂的,也想要長姐可以不要再在夫家被欺負,更想要祖父祖母無災無難……”
謝意思此刻猶如一隻嘰嘰喳喳的雲雀一樣,一股腦的將自己所想要的願望都說了出來。
她每說一個願望,便是讓梁六棋和謝意華驚訝一分,畢竟,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在他們眼中大大咧咧的嬌小姐謝意思,會有如此細膩,為他人著想的時候。
“我們家意思可真是長大了,到底不再是以前只會上房揭瓦的小丫頭了。”梁六棋此刻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此刻像是一個長輩一樣,誇讚著謝意思。
“梁六哥哥,你不是被我感動了吧,你這口吻,可真是活像我祖父,跟我爹說沒有白養你這個孩子一場的時候……”謝意思看著現在梁六棋一副好哥哥好長輩的樣子,忽然一陣惡寒,嫌棄的說道。
下一刻,謝意思便收到了來自梁六棋的一個敲敲,謝意思立刻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隨即,窩進了謝意華的懷中,尋求安慰。
“你這個小丫頭,難得誇你兩句,不識好歹,罷了罷了,你給我好好站在這兒,我和意華去去就回。”
“梁六哥哥,你要拉著我家意華去哪,莫不是你要把我拋棄在這裡吧!”
梁六棋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不是說,想要的東西很多嗎,我和意華去給你多買些河燈,讓你把願望全部都寫下來……你這個小丫頭……不識好人心……”
說完,梁六棋便佯裝生氣的把河燈往謝意思懷裡一塞,帶著謝意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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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這位姑娘,我看你穿的珠光寶氣的,氣質也不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怎的可以做出如此不近人情之事!”一名華衣男子指著謝意思的鼻子說道。
“是啊,這位姑娘,這盞花燈乃是我外祖親手做了送給我的禮物,前段時間不慎丟失,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到了你的手上,但是,這東西既然最開始是我的,我希望,姑娘你能夠物歸原主。”一名常服女子站在華服男子的身側對謝意思說道。
“就是!來路不明的人才會留下來歷不明的東西!姑娘若是清清白白,應當就把這東西還給我們!”
“你們是哪裡來的人,平白無故便說我手中的花燈是你們的,還說我的東西來路不明,這花燈,可是旁人堂堂正正贈與我的,與你們有什麼干係。”謝意思站在原地叉著腰,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碰上了這群要搶她花燈奇怪的人,一邊毫不示弱的看著他們說道。
“我外祖上月已然故去,這是我外祖留在我這裡唯一的念想了,姑娘看著金尊玉貴,想來是不缺這些東西的……還望姑娘成全!”那姑娘看著謝意思這般強烈的態度,竟然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在了謝意思的面前說道。
一瞬間,所有人議論紛紛,竊竊私語,話裡話外都是讓謝意思將這個河燈還給這個女子,謝意思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隨即,開口說道:
“憑什麼要我還給她,我沒偷沒搶,這東西也是我重要之人贈與我的,我不想給有什麼錯!”
“可是,你就沒有同情之心嘛!你就不可以做個好人嘛!難不成!你忍心看著一名弱女子連自己祖父最後的遺物都取不到嘛!”那位華服男子忿忿不平的說道。
“況且!她若是願意與我好好說,以物易物,我難不成,她下個跪,我就要把東西還給她嘛!既然如此,這天下之物,豈不是都可因所謂下跪求情得來!”
那名女子開始低聲啜泣,此刻周遭的人對謝意思立刻開始了指指點點,彷彿謝意思犯了什麼天大的罪一樣,謝意思咬緊牙關,挺直自己的腰板,聽著周遭對自己的指責,依舊不願將自己手中的河燈交給他們。
“你到底是誰家的姑娘,如此的不懂事!你父母是如何教育你的!”那名華服男子開口說道。
謝意思此刻怒上心頭,正要開罵,人群中卻傳來了一個男聲:
“她的家教我想,應該不需要你們這種不知廉恥的人來質疑吧。”
這名男子的聲音此刻在謝意思的耳中猶如天籟,謝意思不禁轉頭看向人群之中男子所在的位置。
[怎麼會是他?!]謝意思此時幾乎就是一眼認出了來人,看著這名幾乎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之後,謝意思瞪大了雙眼,不禁在心中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