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岄笑了笑道:“你去吧。有你在,我和帝君便可安心。”
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又叫住了欲走的廣陵,皺著眉頭道:“千萬注意,別讓幽冥的魔氣傷了神木中沉睡的星子。”
“這……”廣陵遲疑了一下,有些為難。
江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有難處,但那星子便是下一位極淵星君,不可沾染半分魔氣,否則就會毀了修行,壞了八方星宿歸元的律法。”
浮黎緩緩道:“無妨。”
江岄道:“嗯?為何無妨?”
浮黎道:“下一位星君,是魔星後卿。”
聽到“後卿”這個名字,江岄額角的青筋猛地一跳,眼睛倒是看不見了不會目眩,頭卻立刻順應時機的疼痛起來。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自江岄重生以來,當年那些對他喊打喊殺的上古神族是一個都沒見著,偏偏這魔星後卿,送到他跟前來。
還是以這種半死不活的沉睡之態。
不對他做點什麼,簡直辜負了這命運的禮贈。
本來星君是不必參與神族的紛爭的,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星主,不必歷劫修煉一層一層飛昇,也不用想盡方法獲取人族的福報,星君的力量來源於永生不滅的星輝。
他們與其他神族沒有任何利益牽扯,因此大多數星君都自視清高,傲世輕物,在神戰中總是置身事外,作壁上觀,從不插手,也不屑於插手。
然而,那魔星後卿偏不跟著前人的腳步走,光榮的成為眾多星神中唯一一個站出來與劍神瑤光為敵的。
說起來,後卿與雷神滅楊本就是生死之交,歸墟一役,江岄斬了滅楊一臂一腿,後來又在神族偷襲邀月的時候將其挫骨揚灰。
好友死在劍神瑤光手上,後卿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到處找機會想要報仇。
可是他身軀不夠強悍,力量和靈力也同其他神族不相上下,沒有任何優勢,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江岄,便去找邀月的麻煩。
後卿最擅長使用移魂吸血之術,勾取魂魄,吸食血肉,將其變成毫無靈識的行屍走肉。他自負認為,邀月一群螻蟻之人,只要拿捏住了邀月,就拿捏住了瑤光。
然而他並不知道,邀月子民並非真正的人族,根本就沒有魂魄,也並非血肉鑄成的軀體。
於是當後卿在邀月上空大放厥詞,揚言要降下滅頂之災讓瑤光感受痛苦之後,他長袖一揮,手舞足蹈的畫下陣法,霎時間靈氣四溢,星輝漫天,好不威風。
然而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魂魄應他而來。
他尷尬的浮在空中看著底下的人群。
而邀月子民也仰著頭看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空氣凝滯半響後,底下有人帶頭鼓起掌來:“這是劍神的朋友吧,這仙法放的煙花可真好看啊!”
隨之又接連響起一片又一片掌聲:“是啊是啊,真不愧是瑤光上神的朋友!同上神一樣喜歡開玩笑,哈哈哈哈哈!”
“不錯不錯!”“太棒了,快快去備酒席,要好好招待神族的貴客啊!”
“備什麼酒席啊,應該準備祭品供奉才對。”
“對對對,還應該建個神像。”
“喂!!”後卿氣急敗壞的叫道,一張臉漲的通紅,差點從天上掉下來,他咆哮道:“可惡!爾等竟敢如此羞辱本神!本神要將爾等殺個乾淨!”
他惱羞成怒的伸掌聚靈,紫色的星輝在掌心團成一個巨大的光球,然而還沒等他出手,隱在人群中看了半天戲的江岄突然衝出來一腳就把他踹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岄你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的邀月百姓又歡呼雀躍起來,為他們唯一的守護神。
紫色的光球拖著長長的尾焰如流星一般從天空中劃過,頃刻消失不見。
呵呵,傻子。
江岄嫌棄地彎腰拍了拍衣襬,哼,就這種廢狗,踢他都是髒了自己的鞋。
這些神族沒本事打贏他,天天儘想著歪點子對付手無寸鐵的邀月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