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嵐走過去緩緩扶住周佑寧,望向周世顯道:“皇上,公主不勝酒力,是時候該回去休息了。”
周世顯顯然還有點意猶未盡,但見女兒漲紅的臉,還是點頭道:“去吧,女兒家本來就不該貪杯。”
孟夕嵐暗暗鬆了一口氣,扶著周佑寧先行回了大帳。
竹露端了盆熱水進來,擰了一把手巾遞過來:“主子,公主身上都是酒氣,要不要先沐浴啊?”
孟夕嵐見周佑寧已經有了睡意,接過毛巾,搖搖頭:“別折騰了,公主今兒是累極了,就讓她睡吧。你們幾個幫著給她換身衣服,千萬別擾了她。”說完,她用毛巾給周佑寧擦了擦臉,誰知,周佑寧小嘴微動,輕輕喚了一個名字出來:“夕然哥哥……”
孟夕嵐心中微微一怔。
竹露和竹青也聽見了,卻不敢確定,連忙轉過身去,忙活別的事。
孟夕嵐輕輕嘆了一口氣,拍著周佑寧的肩膀,哄她入睡。“公主聽話,好好睡吧。”
原來,她還沒有忘記二哥呢……
外面的酒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時分,周世顯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周佑麟原本是沒心思喝酒的,但也不想掃了父皇的好興致。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三五杯酒下了肚,他的腦子就有些亂了。
周佑文貪杯坐到最後,也不肯起身回帳,奴才們勸不動他,只能指望著周佑麟能說句話。
周佑麟拿腳踢了他一下,“老六,起來。”
周佑文拿著酒杯,站起身來道:“四哥,我今兒總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說完,他指了指周圍的宮人,“你們都下去,滾下去!”
太監們聞言紛紛避了出去。
周佑麟轉身看他,臉色不善道:“你又耍什麼酒瘋?”
“四哥,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孟夕嵐那丫頭了?”周佑文不懷好意地笑著,湊到他的身邊:“那丫頭身上的確藏著不少驚喜。”
她長得不錯,舞姿也很妙,可最妙的還是她的身體……
周佑麟深深蹙起眉頭,目光凌厲地望著周佑文,沉聲道:“你再多說她一個字,我不會放過你的。”
周佑文見他又要對自己動怒,連連後退兩步,把酒杯摔在地上道:“四哥,您別總是和我發脾氣啊。我可你站在你這邊的……方才,你沒看見嗎?父皇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周佑麟聞言,雙眸染上一層暗沉的陰霾之色。
周佑文藉著酒膽,拍了一下週佑麟的肩膀:“四哥,你再不抓緊動手,煮熟的鴨子都會飛走的。”
周佑麟冷冷地甩一甩袖,甩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周佑文見他走了,有些氣惱地跺跺腳:“四哥,你不聽我的,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
翌日一早,除了宿醉不醒的周佑文之外,所有人都收拾得整整齊齊,準備正式開始一年一度的打春獵。
這圍場裡的獵物多得數也數不清,周世顯定下彩頭,誰獵得最多,誰就能得到他手上的玉扳指。
周佑麟信心滿滿。論騎射,宮裡還沒有人可以和他實力相當。比賽還沒開始,他似乎就已經勝券在握了。
周佑寧和孟夕嵐是女兒家,平時鮮少騎馬,但今兒為了討彩頭,也跟著一起湊湊熱鬧。
狩獵之前,每個人都要先拉弓射出一隻赤羽箭,跟著靶上的成績,而決定誰先走,誰殿後。
狩獵的時候,馬蹄聲會驚動獵物四處逃竄,所以,越晚出發的人越是不容易獵到獵物。
周佑寧故意站到第一個,對著周佑麟撒嬌道:“四哥,你一定要讓一讓我。”
周佑麟含笑站在她的身邊,扶著她的肩膀:“沒問題,你可以用我的弓箭,來,四哥幫你拉弓。”
他的長臂一伸,直接幫著周佑寧將赤羽箭射了出去,而且,還是正中靶心。
周佑寧歡喜不已,笑著把手裡的弓箭交給孟夕嵐。
孟夕嵐重重地接在手中,見周佑麟站在原地不動,只淡淡道:“我可以一個人先試試,不勞煩王爺幫忙了。”
周佑麟聞言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唇,往後退了一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