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老太太讓我來管家。”
孟夕嵐聞言心中一動:“哦,這樣正好,我正有事想要和二孃商量呢。”
馮氏瞧著她,隨即開口道:“銀子的事兒?那你說個數,二孃一定給你湊出來。”
她心裡沒多想什麼,只覺孟夕嵐在宮中手裡是短不了銀子的。
孟夕嵐淡淡一笑:“二孃,我是不缺銀子的,宮裡什麼都是按著份例來,每月都有賞賜,所以都夠用了。我想說的是夕月,尋思著能不能請二孃給她添置點東西。”
馮氏一臉納悶:“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
孟夕嵐低一低頭,欲言又止起來:“方才夕月妹妹來見我……哭得挺傷心的,所以……”
馮氏聽了這話,心裡頓時計較起來。
難不成是孟夕月找她訴苦去了?
孟夕嵐輕輕挽著馮氏的手臂,繼續道:“妹妹說得也怪可憐的,她說她明年就要及笄了,有心想要出去交際交際,所以,想置辦點新衣服和新首飾。我原本想親自給她置辦的,但我明兒就要回宮,所以……不得不勞煩二孃您了。”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馮氏的表情,她果然有點不高興了,只是當著自己的面,不好表現出來。
“夕月這孩子也真是的……跑去和你說這些瑣碎事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平時怎麼虧待她了呢。”
嘿,孟夕月這丫頭夠陰的,有話不明著和自己說,背後去到孟夕嵐的跟前兒裝可憐,這不是故意打她的臉麼?
孟夕嵐忙笑著握住她的手:“怎麼會呢。二孃操持家事一向盡心盡力,嵐兒都明白的。說來說去,這都是些小事兒,不過是妹妹她臉皮薄,心裡著急,不好過來明說。”
馮氏心中冷笑。
她這哪是臉皮薄,分明是厚得很。虧她還真能豁的出去,居然為了這點小事兒,哭哭啼啼的,真是沒出息,和她那個生母姨娘一樣沒出息。
“到底是姨娘養大的,不知分寸。難為你回來一趟,還得為她操心。說起來,二孃何嘗短過她什麼,還是她不知足。”馮氏如此說著。心想,回頭可得好好治一治那丫頭。
“二孃,家中的銀子可還寬裕?”孟夕嵐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馮氏輕嘆一聲:“寬裕倒算不上,但還不至於吃緊。最近家裡使銀子的事兒多,所以我算得仔細了些。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也曉得你大伯父和二伯父都是幹吃家底兒的人,銀子賺不來,花得卻比誰都多。老爺每年的俸祿就那麼多,光是緊著咱們一房都不夠用呢,還要處處貼補他們。唉……我要是再不仔細著些,用不了十年,這點家底兒就要被吃空了。”
一提起這些錢的事兒,馮氏的心裡就煩得慌。
孟家的家底殷實,祖上留下不少田產,日子過得還算滋潤。只是大房和二房一直碌碌無為,不會掙錢,只會花錢,簡直就像“蝗蟲”一樣,讓人厭惡。
馮氏越說越氣,身邊的翠玉不得不好心提醒了她一下,道:“夫人先喝茶,不然等下茶水可就涼了。”
馮氏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話太多。“瞧我,好端端的,幹嘛和你說這些,讓你心煩了吧。”
孟夕嵐搖搖頭:“沒有,二孃的辛苦我都知道。夕月的事,您看著辦就行了。”
她這麼一說,擺明了是把孟夕月交給馮氏料理,自己不會過多幹涉的意思。
馮氏立刻答應下來:“嗯,夕月的事,二孃會看著辦,你就別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