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檢查一下。”沐少淵的語氣不容拒絕。
正好戳進陳顏顏心裡，她嬌俏地依偎在沐少淵胸膛上，聽著沐少淵越來越快的心跳聲，不由得想是不是因為自己。
眼看著沐少淵抱著陳顏顏離開都沒給一個正面回答，季染幾乎脫力，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一隻有力的手突然伸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扶了起來。
季染抬頭看去，發現是沈桓。
沈桓一臉擔心地低頭看她，見她唇色蒼白，不禁問，“你還好嗎？”
“不好。”季染的回答脫口而出。
她真的很不好。
說完她就後悔，強行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扶著沈桓的胳膊站穩後，“我開玩笑的，沒事了沈醫生。”
沈桓看出來她在硬撐，但也看出季染是自尊心極強的性格，沒有當場拆穿她，反而配合著點頭，“媽叫我們晚上回家吃飯，季小姐賞個光？”
聽他這麼自然地提起沈母，季染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那個地方能帶給她家的感覺。
或許只有去那裡她才能喘口氣。
人體的防禦機能迫使她開口答應下來，“好。”
開口之前沈桓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在聽到季染回答時，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下午季小姐還有事麼？”沈桓扶著季染往外走，問道。
季染搖頭。
跑了一整天就為了給父親轉院，卻到處碰壁，殺過來要個說法卻又闖了禍。
她心亂如麻。
在回沈家的路上，季染一直沒有說話，腦袋裡反覆播放方才那一幕。
沐少淵冷著臉在所有人面前嘲諷她，把她最不齒的過去拿出來隨意調侃時，簡直是把她的自尊放在地上摩擦。
醫院。
沐少淵把陳顏顏送到急診，給院長打了電話後，急診室進來一群人。
以院長為首，快速圍過來，緊張兮兮地問，“是這位小姐受傷了嗎？”
沐少淵微微頷首，“腳踝。”
“少淵，好多人啊。”陳顏顏緊緊拉著沐少淵的胳膊，不住地往他身邊貼，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可沐少淵腦海裡閃過的卻是季染胳膊流著血，也不肯低下高傲的頭顱的模樣。
還有方才臉色發白，搖搖欲墜卻不肯求他的模樣。
一瞬間，沐少淵煩躁得不行，甩開陳顏顏的手，“我出去一下。”
說完，快步走出急診室。
等他一路闖紅燈回到沐氏集團，卻發現那裡早就沒人了。
保安看沐少淵沉著臉盯著剛才陳顏顏摔倒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說：“沐總，季小姐已經走了，她說陳小姐的醫療費……”
“怎麼走的？”
“啊？”保安沒反應過來。
沐少淵皺眉，“我問你她怎麼走的！”
“一個男人進來把季小姐接走的。”保安納悶。
沐總剛才不是送陳小姐去醫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誰？”沐少淵抬頭捏了捏眉心，壓抑著毀滅點什麼的衝動又問。
“沒見過。”保安看沐少淵難看的臉色，連忙補充，“不過我聽見季小姐叫他沈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