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沒騙你,他不開燈就站在陽臺那看月亮,還抽煙,眼睛紅紅的,老大不小了還哭,真的特別可憐。”
樓月算算時間,蕭權今年三十七八了。
“我知道你也已經結婚有孩子了,你就當可憐可憐他,去見他一面,給過去來個了斷啥的。”
“雖然我覺得可能了斷不了。”魯迪撇嘴。
樓月垂著眼眸,“有什麼了斷不了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喊他叔嗎?”魯迪解釋道,“他在牢裡頭欠了我爸人情,我爸讓他以後照顧我,其實我不想叫他叔,他看著不老,長得帥,身材也很好,穿那個黑色的短袖,出汗了就能看見他手臂上鼓起來的肌肉,還有肚子上……”
“話題岔了。”樓月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急吼吼地打斷了她的話,“欠了什麼人情?”
“你是關心我叔的!”魯迪眼睛一亮,“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叔?你離婚吧,跟我叔在一起。”
小孩子說話就是這樣直來直去。
樓月再次問了一遍欠的什麼人情。
魯迪:“就是託我爸把你的照片帶進去唄,我爸寫的信裡是這麼說的,好多呢,一大摞,還有煙什麼的,叔是個老煙槍了,但他牙齒不黃,你放心,還是帥的,下得去嘴。”
樓月捏捏眉心,被魯迪吵得頭疼。
“我知道了。”
“那你什麼時候去見我叔?下班怎麼樣?我來接你!”魯迪高興地盼著。
樓月別開目光,“不去。”
魯迪不死心:“是太忙了沒空嗎?”
“不忙,不去。”樓月心硬如鐵,讓司機把車停靠在路邊,請魯迪下了車。
魯迪扒著座椅不肯走,皺著眉追問為什麼不去?
樓月閉著眼不說話,最後是司機親自把人趕下車的,魯迪站在路邊嘴巴一張一合,說什麼她沒聽清,也不想聽。
司機開著車,從車內後視鏡往後面瞥一眼。
樓總明明隔兩三個月就會去監獄外邊站一會,現在人出來倒不願意去見了。
司機跟著樓總七八年了,樓總跟蕭先生的往事他知道的不少,樓總在商場上的那套手段都是蕭先生手把手教出來的。
本是金童玉女相,奈何造化弄人啊。
司機收回視線,無意間瞥到後視鏡一輛計程車緊緊跟著,不會吧?那小姑娘追來了?
到公司樓下後,他們前腳下車,魯迪跟著後腳下車。
“樓總,魯迪追過來了。”
樓月轉身,魯迪一陣風似的來到她面前,“你到底怎樣才肯和我叔見一面?你說,你只要說出來,我赴湯蹈火行不行?”
“你為什麼這麼幫他?”話一出口樓月就後悔了,話裡的酸味自己都能聞到。
不過這回魯迪的鼻子好像不好使了,張嘴道:“我希望他高興啊,反正他高興我就高興,雖然我們才認識三四天。”
“他救了我,沒讓我犯錯。”
樓月想到什麼,語重心長道:“是不能犯錯,犯了錯就挽回不了了。”
魯迪:“不是說知錯能改嗎?”她小學就知道的道理。
樓月嘴唇微張。
“魯迪,你在做什麼?”一道低沉含笑的嗓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