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諱炅……宣祖第三子也,母曰昭憲皇后杜氏。
初,後夢神人捧日以授,已而有娠,遂生帝於浚儀官舍。
是夜,赤光上騰如火,閭巷聞有異香,時晉天福四年十月七日甲辰也。
帝幼不群,與他兒戲,皆畏服。
及長,隆準龍顏,望之知為大人,儼如也。
性嗜學,宣祖總兵淮南,破州縣,財物悉不取,第求古書遺帝,恆飭厲之,帝由是工文業,多藝能。”
……
“太祖崩,帝遂即皇帝位。
乙卯,大赦,常赦所不原者鹹除之。
丙辰,群臣表請聽政,不許。
丁巳,趙普等固請,乃許,即日移御長春殿。
庚申,以弟廷美為開封尹兼中書令,封齊王;先帝子德昭為永興軍節度使兼侍中,封武功郡王;德芳為山南西道節度使、興元尹、同平章事。
趙普加司徒,李崇矩加司空,薛居正為中書侍郎,楚昭輔為樞密使……
內侍行首王繼恩為永昌陵使,宮苑使,武德司副使。
命諸州大索知天文術數人送闕下,匿者論死。
遣著作郎馮正、佐郎張玘等使契丹、南唐告哀。
癸亥,幸相國寺……”
ps:宋祖陵在永昌,山陵使一般為宰執擔任,內侍領銜擔綱,不合常制,時人異之。
……
因為秦越的穿越,加速了歷史的演變,但中原卻還大致照著原歷史軌道在進行。
那位龍行虎步眼若蒼狼的開國之君,淵停嶽峙不動如山的武學宗師,說沒就沒了。
宋炅順利接位,朝野風平浪靜。
唯各路正在調動的軍隊不得不臨時停下,請旨待命。
安靜到詭異,安靜到益州君臣都有些不可置信。
宋九重不管怎麼說,這幾年來勵精圖治,確實是給他做出了一番成績的,身邊也團結了一大批忠心的臣子,當此日月換新天之際,卻是一個水花也沒飄出來。
果真是……
人走茶就涼。
樞密院作戰室議事。
與會者:李谷、王著、曾梧、木雲、陳倉、歐陽炯、韓通、全師雄、沈倫、呂端、甲寅。
官場排位次是個十分講究的學問,但秦越與甲寅搭班子實在太過默契,凡議事,甲寅都最後一名,如老虎般蹲著。
會議由王著主持:“時局大家都清楚了,今日之議,議是否東征。”
木雲道:“必須東征,如今我兵馬糧草都在調整中,如同利箭在弦,不得不發。”
歐陽炯道:“可伐喪不祥,老夫擔心關中士庶逆而抗之,如此,原先佈下的先手就全棄了。”
沈倫道:“某附議,兵馬雖已調動,但損耗不大,反之,偽宋卻已大耗錢糧了,每天都大把的錢糧如流水般的湧出去。”
“某贊成樞相的意見,兵馬既動,那就要打,否則士氣一失,再要振奮就難了,想來中原新換了國主,正是政務遲滯之際,剛好打他個落花流水。”
全師雄的聲音剛落,韓通立馬接上話頭,一拍桌子道:“打,那兩兄弟,沒一個是好東西,趕緊打倒了就省事了。”
韓通身為工部尚書,這兩年的精力一在基建上,如今主持著的最大工程便是重修金牛道。
意見迅速分成兩派,武將要打,說正是好機會,文臣則以道義和利益進行反對,各有各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