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不耐煩跟在他的轎子後面,問了館驛方向,說某曉得了,江寧某熟,呼嘯一聲,焰火獸揚起前蹄,便準備飆騰,腦殼上卻吃了一記暴粟,只好不滿的晃晃腦袋。
扛纛大將三騎當先。
一面國旗,金龍昂首。
一面軍旗,虎牙如刃。
一面認旗,甲字威武。
在初冬的寒風中吹的獵獵作響。
合不合禮另講,霸氣擺出來先。
金甲衛士列隊於後,然後是一紅一黑翩翩兩騎並行,再是黑甲衛士步伐橐橐,百騎蹄聲隆隆最後押陣。
碼頭上,官道上,街道上,隨著這支隊伍的行進,人群都仿若麥浪般的破伏開來,少不得發生雞飛狗跳聲。
總共百五十人,卻行出了滔天殺氣,無盡威壓。
也有竊竊私語聲偷偷響起:“當年契丹狗來使,好象也沒這般橫吶。”
四方館在北外城,進了城門不過三里,便看到了那氣派恢宏的建築。
與中原稍有不同的是,中原的四方館主分南北,這裡是東西昭穆。至於益州,沒有四方館,只因益州私家館閣園林多,有貴賓來直接住進某苑某林,秦越喜歡西樓,算是朝廷官辦的。
甲寅趾高氣昂的於館驛前下了馬,歪著脖子盯著牌匾看了看,嘻哈著跳上臺階,竟是不等李授引領便蠻橫的進去了。
進到內苑,東看,西逛。
等到李授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他已大致將驛館內的情況看了一個遍,見李授一臉惶急,笑道:“都說江南好風光,這館驛樓臺都建的好,了不起。”
李授擦擦腦門的汗水,陪笑道:“甲將軍這邊請,貴使一行都安排在這邊。”
“……”
“甲將軍?”
“某覺著這邊好,早上起來日頭便曬的到。”
“這邊……有安排了,還請甲將軍體諒一二。”
“啊,哦,是誰呀,這麼有排面。”
“是……是……總之是朝廷的安排,某也不知安排的是誰。”
“這就奇怪了,某看你這是欺生,有好的故意不給某住是不是,某便要在這東館落腳。”
李授大急,腦筋急轉,陪笑道:“甲將軍,您從西方來,又是武將,西方白虎位,才是最適合……”
“某沒披甲呀,陛下有旨,要某棄武行文,否則某哪會來出使,別說有的沒的,就這好,某懶的移步了。”
“這……”
甲寅笑道:“這就奇怪了,哪個館舍不是住人的?某喜歡這,說明你這差事辦的好,怎麼就小命不保了呢?”
李授苦笑著道出實情:“可……可這本安排宋使住的。”
“哦,原來是宋使住的,嗯,某這秦使住不得是吧,早說呀,懂了,這就走,來人……”
李授喜出望外,正要致謝,衛士一聲“有”字響若驚雷。
甲寅道:“去,哨令集隊,回艦。”
“諾。”
李授一聽,身子骨就軟下來了:“別……別……甲將軍,萬萬使不得呀……”
“使不得?好呀,那你倒是說說,為何宋使住得,某這秦使就住不得?”
“因為,因為……甲將軍,我們再商量商量……”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