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呢。”
曹彬沒好氣的一拍他的腦袋,說:“某看你一大早的中邪了。”
“誰中邪了,某剛學了道家的五雷天罡正法,只要喝一碗符水,再被某施以七十二式驚神掌,什麼邪魔也逃脫不了。”
秦越一個柺子腳,對二不愣登湊上來的白興霸吼道:“滾,把你自制的符水喝飽了先。”
……
宋府,宋九重與宋炅相對而坐,沉默喝茶。
自從宋弘殷去世後,一直吊兒郎當的宋炅突然間就似變了一個人,一股與兄長相似的沉穩氣息悄然生起。
“過了年,某估計還會再去淮南,家裡全靠你了,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宋九重放下茶杯,直視三弟。
宋炅抬起頭,破天荒的沒有躲避兄長的目光,沉聲道:“麻煩兄長為某求個供奉官的閒差,一來可以多交朋友,二來也有時間多照顧家裡。”
“不去武學?”
“不去,軍中有大兄,某在其它方面出出力或許更好些。”
“也好。”
宋九重點點頭道:“父親有功於國,這點要求,聖上會答應的,母親既然上半年為你定了親,等三年太久,就在這百日內把親成了,正好為兄也在家。”
宋炅默然半響,這回卻是有些不情不願,說的話裡有了三分推脫之意:“她太嬌弱了,某不是很……”
宋九重擺手止住三弟的話,鄭重道:“尹家與我宋家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再說,還是母親相中的,你不可任性胡來。”
“……是。”
……
皇宮中,因為郭榮一個魯蠻的舉動,立時雞飛狗跳,眾人慌慌。
卻是郭榮聽說符氏的病情好多了,可以出來曬曬太陽什麼的了,興奮的和一個孩子似的,衝進寢宮就把符氏抱起。
面對周圍跪了一地的宮女宦官們,郭榮哈哈大笑,符氏也閉著眼晴任其抱著,有些東西,只有經歷過了,才知道珍惜。
她倆在相合前都經歷過非人的慘痛折磨,一個目睹夫家滿門自盡,一個忍受全家抄斬,都是苦悲到了極處的可憐人。
正是這種相似的經歷,她倆才能一見相知,再見相愛,並迅速的把感情昇華為親情。
他抱著她在院中的錦榻上坐下,看天際雲捲雲舒,渾身都透著喜悅。
“君貴。”
她看著他刀削斧鑿般的臉龐,輕啟檀唇。
郭榮把臉貼上,用硬扎的短髭輕輕的磨娑著,“什麼都不要說,你看這天,多藍,這雲,多白……前些日子,御器監帶著窖匠來,問朕御用的瓷器擬定何色,其時雨霽初晴,朕有感而發,說了句‘雨過天晴雲**,者般顏色做將來’,也不知這些匠人們能不能燒的出來。”
“雨過天晴雲**,者般顏色做將來!”
符氏呢喃著,連說好美,眼角卻有一顆晶瑩的淚珠滾露,悄無聲息的掉在地上,淹沒於枯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