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部規規矩矩的,十二路哨騎作先鋒。”
“諾。”
第二日全軍飽餐,馬料喂足,天光大亮了這才出發,一路徐行。
申初,斥侯飛報,韓令坤對我部在清流關後騷擾策應的戰術十分滿意,建議最好是先南下,再向東北折返,兜大迂迴,以期出奇不意。
曹彬對秦越笑道:“得了,他們果然不願意我們率部匯合,還好聽了你的,沒有熱臉去貼冷屁股。”
秦越用馬鞭頂頂頭盔,漫不經心的道:“將心比心,換位思考一下,你要是他,也不樂意有人來添麻煩,一樣是心高氣傲的傢伙,人家上的是彙報分辨的摺子,可不是要求增援,走吧。”
曹彬一見秦越這吊兒郎當樣子就煩,照著他的馬屁股上就是重重一鞭子。
戰馬一聲長嘶,如電竄出。
……
……
潤州,南唐燕王宮。
李弘冀看著眼前的愛將,只覺著頭都大了三分,“你說你一戰功成,以三千弱旅襲擊五萬敵軍大營,斬首萬餘,擒將校十多人,自我朝開國以來,戰果從未有你這般顯赫者。你還不滿意?”
“雖說撫州不是大鎮,但你好歹也是一方節度了,為何還要北上,周兵之強悍可不比吳越,馬兵之多,僅次於遼……”
柴克宏端正坐著,腰背筆直,認真聽著燕王充滿善意的指責。
眼前這位,雖然年輕氣盛,脾氣急了些,但有魄力,有擔當,敢想敢為,實比只會吟詩作賦者強多了。
可惜,只能被束縛在這小小的潤州。
他敢拿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若是聖上降旨,令其渡江,他會比誰都意氣風發,但……
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認真的聽著這些牢騷多於指責的廢話。
李弘冀比手劃腳的說了半天,見柴克宏依然端坐不動,沒好氣的揚起摺扇朝著那鐵兜鍪一記重敲,罵道:“八字還沒一撇呢,全副披掛的給誰看?”
“只要大王恩准,末將即刻渡江。”
李弘冀很沒形象的在他身邊坐下,嘆道:“本王同意又有何用,難道你敢不遵將令,私自出兵視為……再等等吧,孤今日又快馬遞出一封摺子,希望能如你願。”
“大王!”
“卸甲,與孤喝一杯。”
“……”
“卸甲。”
李弘冀的咆嘯聲遠傳三里之外,驚起樹上鵲鳥撲愣飛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