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名中年刀客,臉色枯寂,眼神冰冷,使一柄狹鋒單刀,甲寅見其緩緩走來,眼神微眯了眯,懶和尚走前一步,甲寅朝師父擺了擺手,雙手合把,身形倏的衝出,刀光閃動,卻是率先出手。
那刀客喊一聲“來的好。”身形倏退倏進,頓時與甲寅纏鬥在一起,只見兩人身形如蝶紛飛,騰起陣陣灰塵,如黃龍般的將他倆裹在一起,時不時響起清脆的兵刃相擊聲。
懶和尚的眉頭皺了皺,緊接著有慘叫聲響起,只見甲寅飛身退出戰圈,落在己方陣前。
懶和尚見其前胸破開一道大口子,卻未見血,衣內隱有金屬光芒,這才放下心來,看向場中,只見常成勝已成常成敗,與甲寅一般無二的在胸前破開了一道大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胸前在汩汩的湧著血漿。
對方陣營中立時有人飛身躍出,點穴止血,傷藥整瓶傾倒。
“好功夫,胡山刀領教。”
這一場是真功夫搏殺,驚心動魄之餘也激起了對方武師的血性,不用主家吩咐,胡山刀便站了出來。
鐵羅漢呸了一聲,拖著流星錘大步邁出,頭卻扭向甲寅,道:“看為師砸破他的腦袋。”
話音未落,左錘已挾著勁風如毒蛇搏雀向對方頭上掠去。
對方後退避開,正要撥刀,右錘又如流星趕月般的擊出,胡山刀擰身折腰,單刀撥出一半,又一錘已從腦後兜來,胡山刀嚇的亡魂皆冒,一個前撲倒地,避開這一錘,後一錘卻是再也逃不開,被重重的一錘砸在腦後,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被開了瓢,紅的白的濺了一地,身軀四肢卻尤在顫動痙攣。
全場寂靜,沒人敢動一下,全被眼前這恐怖的一幕給嚇住了。
鐵羅漢殺氣騰騰,雙錘抖的筆直,當空一撞,發出“呯”的一聲巨響,連喊三聲:
“誰來受死。”
“誰來受死。”
“誰來受死。”
無人應答。就連草木也萎萎縮縮的耷啦著頭。
三錘兩下倒地,這人的功夫有多可怕?雖有見慣殺戮功夫好的武師也不敢吱聲了,胡山刀可是他們這一行人中刀法最好的幾人之一,但出陣不過一個眨眼,連刀也沒撥出就撲通倒地了。
沒人敢再出陣,有幾人互相看了一看,都輕微的搖了一下頭。
哪怕是一哄而上都不行,甲寅的刀法他們見過了,鐵羅漢的功夫他們見過了,還有一個老神在在喝酒的胖和尚,又一個提著大號牛角弓的滿臉躍躍欲試的黃髮黑鬼,想想都不好打。
甲寅這一次好在穿了那軟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生受了對方一刀,雖未破防,但也十分疼痛。他撫了撫前胸,見對方無人應答,便上前兩步,甩了甩刀尖的血汙,對宋炅道:“宋三郎,怎麼說?”
宋炅早被嚇的魂飛魄散,聞言木然的站起,顫著舌音道:“不……不……打……了。”
甲寅見其椅子上一圈水跡,心中冷笑,“既然如此,我等告辭。”
宋炅目送四人遠去,直到他們走遠了,方覺身上冷冰冰一片涼,他抹抹腦頭的汗水,自嘲一笑,正想轉身與同伴說話,卻聽“嘩啦”一聲響,忙循聲看去,卻見殷十一的馬車轟然倒地,那拉車的駿馬倒地側臥,四肢抽筋亂踢,額頭上一支利箭深至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