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廚子的話還沒說完,負責守衛的禁軍立馬警覺起來,“站住……”
“快跑。”
秦越狠狠的往嘴裡咬一口肉,撒開腿腳就跑。
甲寅有樣學樣,直接扯下一隻雞大腿,還沒跑出三步遠,已經連骨頭一起吞下肚去,那噴香的雞肉一下肚,整個人就有活力了,騰身飛躍柵欄時還不忘再絞下另一隻雞大腿,往嘴裡一塞,身形竄跳如飛,如一溜輕煙。
“哪裡跑……”
身後禁衛開始追擊,幾乎與此同時,四處都有警鈴響起,秦越臉色大變,知道這下壞事了,一時也慌了神,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道利箭破空而來。
“嗖”的一聲,狠狠的釘在秦越身前三步處。
“馬仁瑀在此,投降免死。”一條昂長大漢手執巨弓大步邁出。
秦越見那人板須如針,褐眼如豹,渾身勁氣,再一看那大的出奇的巨弓,知道逃不了,索性狠狠的再咬一口燒雞,含糊道:“我們投降。”
身後沒聽到動靜,一回頭,發現甲寅已把整個燒雞都塞進了嘴裡,正鼓著兩隻大眼用力嚼動。
“綁了。”
秦越盡最大的速度撕咬了幾口燒雞,終是學不來甲寅那連骨頭都嚼碎的本事,只啃了大半,就被禁衛給捆的嚴嚴實實。
“好大的膽子,御膳營也敢闖,報上名來,爺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散員班直,秦越,甲寅。”
馬仁瑀皺了皺眉,這兩人的名頭,不小呀,當下喝道:“潛闖御膳營,意欲何為?”
事到如今,秦越索性也放開了,昂然道:“賣命打仗,換不了一頓飽飯,看你虎背熊腰的,飽漢哪知餓漢的飢。”
甲寅也幫腔,忿然道:“稀的照的見人影的麻糊湯都喝了半個月了。”
馬仁瑀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們餓,他也餓呀,每頓也只比他們多倆幹餅而已。
別看今天御膳營大張旗鼓的,那是各路節帥在中軍帳中議事,總不能吃太差。
眼前這倆人可不好處理,擒拿漢皇的名頭大功擺著呢,這難題……
……還是讓給上司去為難吧。
他揮揮手,說交張帥發落。
張永德正從中軍帳處快步出來,警鈴一響,他這負責全營護衛的當事人第一時間就衝了出來,聽了事情經過,一樣的皺起了眉頭。
麻的,都是糧草惹的禍。
那李谷怎麼辦事的,後續糧草怎麼還沒到,再餓上幾日,搞不好鬧譁變的都有。
私闖御膳營,還鬧的全營雞飛狗跳的,這罪過可不小,斬立決都算輕的,誅九族都有可能。
可這倆傢伙才立了兩栓潑天的大功,都是聖上樹起的榜樣子,怎麼處理還得聽候聖上的旨意。
他看了看倆人,見那叫甲寅的還不斷的伸出舌頭在舔腮幫的油跡,忍不住嘆口氣,下令道:“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不管你們立過多大的功勞,該懲必懲,絕不輕勞,左右,先把他們關押示眾,容後處置。”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