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了半山腰的一處涼亭,那裡本來坐著一眾人,但是看到掌院到來,自然是無條件的讓出了這個位置。
一路上李梓婷都攙扶著老人,以一種極為晚輩的禮儀對待這個許掌院。
江明很好奇,他之前也不是沒聽到那些風言風語虎狼之詞,說是文院掌院是個老不要臉的傢伙,每一次閉月的選舉都要上這老傢伙的床才行。
所以他們都在傳聞李梓婷跟他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包括當初的王尚也是如此,而他的爺爺王傲延更是如此。
但是今日一見,江明沒有看出他們眼中任何的兒女情,反倒是爺爺對孫女疼愛的感覺更多一些。
來到了涼亭,女子小心的攙扶老人坐下,然後竟是行了個大禮。
李梓婷直接跪倒在地,然後泣不成聲的說道:“梓婷參見掌院爺爺!”
老人連忙起身,親自扶住女子的雙臂讓她起來。
少年一旁聽得真切,掌院兩字不過是正常順嘴說出,但是爺爺二字卻夾雜著大量的情感。
“好娃子,別哭了,能挺過來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掌院,讓你擔心了。”
老人拍了拍女子的手,說道:“這裡沒有外人,叫我爺爺無妨,無妨!”
女子顯然是有些猶豫,因為她的目光微微的瞥了一眼旁邊的江明。
老人年歲雖大,但是心裡明白。
“姑娘啊,就別跟你爺爺耍這個心眼了,你會認為他是外人?你若認為他是外人,就不會讓他帶你來我們文院咯。”
被戳穿心思的少女臉頰微紅。
老人看著江明,問道:“那日的問題你可有了答案!”
“還沒有,又好像了有了,晚輩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江明回話略顯尷尬。
“哼,沒想到姜玉龍大將軍的兒子竟然是個草包,對心中感情都不敢正視!”
江明大驚,他沒想到竟然有人知道他的身世。
雖然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他畢竟是朝廷追捕的要犯,沒必要平添這些麻煩!
“你也不用這麼驚訝,力德宗想知道什麼事,沒什麼可以瞞得住,況且你小子根本就沒隱瞞。”
“老前輩似乎認識我父親,您跟他很熟?”
老人聞言,頓時有些火氣,竟是用柺杖狠狠敲打了幾下石磚,一邊敲打還一邊說道:“踏碎我大羽河山的匹夫,老夫如何會不認識,如何會記不住?”
大羽?江明聽著很耳熟,很快他就響起了,當年雙德王朝之前有一個國家就叫做‘羽’!
只不過隨著雙德攻破大小國度二十七,這些小國終究是葬送在歷史的長河中。
而追隨先帝馬踏河山的人,自然是他的父親姜玉龍了。
“呵呵,想不到我們兩家還有如此淵源!”江明臉皮賊厚的攀親戚,絲毫不說什麼國破家亡的事。
老人顯然也不會跟這麼個小東西計較,他說道:“梓婷是大羽的公主,當時年幼,你父親在騎馬路過當時的後宮時,留了她一條命,當然還有一位男嬰的命。
男嬰作為質子進入京城,從小就與京城的皇子們一起生活起居,而老夫則是仗著有些墨水,來到了力德宗,混了這麼久,也終於坐到了掌院的位置。”
江明點了點頭,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兩人見面就會如此的傷心,同時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