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白瑾瑜面前的大門,便被緩緩地開啟了,在大門的後面,站了一個粗布麻衫,十四五歲的少年。
他的五官生的很是精緻,或許是因為年齡太小,眉眼還未長開,顯得清秀稚嫩,還未見長大後的萬般風姿。
他望著躺在地上的白瑾瑜,眉頭微蹙了起來,便蹲在了白瑾瑜身邊,掐了掐她的人中,見白瑾瑜睫毛動了一動,便知白瑾瑜還活著。
佛說要行善積德,若她死了,便得將她埋了,若她還活著,便得將她救了。
爾後,他便費力地將白瑾瑜背在了背上,步步朝著院內走了進去!
人群中驟然響起了一陣鬨笑聲。
“你們看,這個啞巴還會救人呢!”
“若是讓他娘知道,他背個半死不活的人回家,看會不會將他打死!”
這個少年小時還會說話,長大了之後,不知怎的就不會說了,成了啞巴。
因為他剛剛出生時,父親便死了,他娘李紅便沒有給他起大名,隻日日喚他阿玉。
李紅並不喜歡阿玉,從阿玉記事起,李紅便對他又打又罵,還經常不給他吃飽飯,家裡的活,也幾乎都是阿玉做的,她也沒有讓阿玉去上學堂。
好在村子裡有一處學堂,阿玉便自小趴在視窗偷偷聽著識字,還喜歡到處借書看,便識些道理,不過村子裡信佛的多,他借到的書,也大多都是經書。
他年齡不大,卻能通背整本地藏菩薩本願經,及其他經文,也算是同佛教有緣。
阿玉自是聽見了旁人的奚落聲,他卻眸色始終淡然,不將這些話放在心裡。
阿玉家的院子不大,只有兩間瓦房,及廚房茅廁罷了,四周用磚牆圍著,整個院約有上百平方米,綠草如茵的院內,有一口水井,井水清澈無比,甘甜解渴。
阿玉將白瑾瑜背到了自己房內,也不嫌棄她身上溼,便將她放在了床上,燒了些熱水,放在了白瑾瑜身側,垂眸朝著白瑾瑜望著,眸中未有一絲波瀾。
阿玉知道,此刻應當給白瑾瑜換上乾的衣裳,可他年齡雖小,卻也知男女有別,一時有些為難。書屋
可惜他母親現在不在家,否則就能……
罷了,就算母親在家,也絕不會幫她的,說不定還會將她趕走。
就在阿玉為難時,白瑾瑜咳嗽了幾聲,面色慘白,緩緩睜開了清冷的眸子。
入目所見,少年正一本正經地朝她望著,眯起了好看的眸。
白瑾瑜怔了一怔,看了少年一眼,啞聲問道:“是你救的我?”
少年點了點頭,倒了一杯熱水,將其放在了白瑾瑜面前。
入目所見,少年的手瓷白如玉,骨節分明,好看的很。
白瑾瑜道了聲謝,便喝了一口熱水,這才恢復了一些力氣。
爾後,少年便朝白瑾瑜比了一個手勢,似是在詢問白瑾瑜,她需不需要換一身乾衣裳。
白瑾瑜雖大致看懂了,卻怕自己會錯意,伸出了一隻手,放在了少年的面前,以掌心和少年相對:“你會寫字嗎?想要說什麼,便寫在我掌心罷。”
原來,他不會說話。
少年點了點頭,望著她的掌心,猶豫了一秒。
白瑾瑜生性聰敏,很快明白了少年的意思,知道他是顧忌自己的女子,便從懷中拿出一張帕子,墊在了掌心。
少年這才伸出了手,在她的掌心緩緩寫起了字。
‘你想要換身乾衣裳麼?’
“不必。”
她待會兒將內力運轉幾個大周天,衣服很快便會幹了。
‘你是被洪水衝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