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心中一沉,試探著道:“你是……蒼穹?”
蒼穹便是白瑾瑜在萬國遇見的男人,他因為刺殺了萬國先皇,便被囚禁在了地牢內,皇后為了算計白瑾瑜,便讓白夜將蒼穹易容成了丁煦羽的模樣,因為白瑾瑜在他臉上灑了藥水,他臉上的易容術,到現在也只褪掉了一半,眉眼還是同丁煦羽極相似。
“呵,眼神不錯,竟還能認得我。”
“你是逃出來的?”
蒼穹未曾回答她的話,轉眸望向了山洞,眸色陰冷:“你們留在此處作甚?這山洞外的陣法,可不是阿貓阿狗都能解得開的,莫枉費心機了。”
鳳舞神女既將他救了出來,便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必須按照鳳舞神女的命令列事,絕不能讓外人闖入山洞!
白瑾瑜懶得理會穹蒼,也不喜他頂著丁煦羽那張臉龐,便從懷中拿出了一瓶藥劑,將其倒在了手心內,另將丁煦羽身旁的白玉水壺開啟,倒在手心內一些水,稀釋了一番,直接將手心中的藥水,潑到了穹蒼的臉上!
穹蒼眸底掠過一抹微茫,也未曾躲閃,任由藥水從臉上劃過,從懷中拿出一張帕子,將臉上的藥水擦掉,露出了他原本的相貌!
穹蒼如今已有三十幾歲,本貌卻依舊俊美,他鼻樑挺直,生了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墨髮用一根暗紅色髮帶半束在腦後,其餘的鬢髮垂在肩頭,長至腰間,微風輕拂間,鬢角碎髮被吹的凌亂,卻更添了一絲邪魅。
他被關在了地牢那般多年,早已忘記了自己多少歲,也懶得計較真正的年齡,只當自己重新活了一次。
爾後,穹蒼便又從懷中拿出了一面小鏡子,斂眉朝臉頰上望了一眼,撫了撫自己的臉龐,笑意闌珊:“這就對了,還是頂著自己的臉舒服。”
白瑾瑜低聲將蒼穹的來歷,同丁煦羽說了一遍後,便抬起了頭,冷道:“穹蒼,你究竟想做什麼。”
穹蒼好笑地望了白瑾瑜一眼,將鏡子丟給了下屬:“喲,小丫頭,我剛剛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了罷?我是來阻止你們破壞陣法的,不過就算我不阻止,這陣法你們也不可能解開,不是麼?”
百年前,五帝費盡筋疲力盡,用了一年時間,才解開的陣法,可不是這兩個小孩子,一兩日便能解得開的。
“你是鳳舞神女的人?”
丁煦羽容顏俊美若謫仙,俊眉微挑,斜倚在了石壁上,一隻手抱著白瑾瑜,一隻手撐著石頭,身上氣質清雅清貴,顯出了幾分慵懶。
丁煦羽似乎毫不在乎穹蒼,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將穹蒼放在眼裡過。
白瑾瑜躺在他的懷中,眸色冰冷,似是在等著穹蒼的回答。
“是又如何?”
穹蒼唇角微勾,眸色冷了幾分。
白瑾瑜雙眸微動,低聲道:“約是鳳舞神女將他救了……”
丁煦羽未曾言語,用衣袖遮住了白瑾瑜半個身子,輕聲道:“不用管這些事,先睡會兒,有我護著你,任何人都傷不了你。”
白瑾瑜點了點頭,只當做穹蒼不存在,便閉上了雙眸,睡了過去。
穹蒼並不在乎自己有沒有被無視,他只在這兒守著,只要丁煦羽不碰結界,他便不理會丁煦羽。
丁煦羽怕此刻殺人,再影響到白瑾瑜休息,便未曾動手,他那雙清冷的眸微眯,朝山洞入口望了過去,斂下了眉目,一隻手在石上繪起了一種複雜圖案,幾秒後,他薄唇微勾,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他想,他有辦法破解陣法了。
只是……需要這個丫頭醒過來,幫自己的忙。
丁煦羽伸出了手,將白瑾瑜微蹙的眉心撫平,淡淡一笑,笑容清風朗月一般,令人移不開眼來。
等到天色漸亮時,白瑾瑜睫毛微動,才睜開了雙眸,她一抬起眼簾,便望見了丁煦羽的臉龐。
她心中一動,似極喜歡一睜開眼睛,便能望見丁煦羽,唇角微勾了起來。
“醒了?”
丁煦羽將她又抱的緊了些,將額頭貼在了她的臉頰上,試了試她的溫度,啞聲道:“這兒還是太冷了,你身上的溫度不高。”
“你研究出破解陣法的方法了麼?”
“恩,需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