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雙手握緊又鬆開,像是瘋了一般,猛地仰起了頭,瘋癲大笑了起來!
她正在笑著,突覺脖頸上一陣刺痛,笑聲一頓,忙低下了頭,朝脖頸上望了過去,眸中掠過了驚愕。
入目而見,匕首已經割破了她的大動脈,不過頃刻,鮮血便染透了她的衣襟,她就這樣待在玄鐵網裡,睜大了雙眸,眸色驚恐,“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白瑾瑜趁著鳳鸞還有一點意識,身子便朝她傾斜了幾分,湊近了她的耳旁,一字一句的道:“現在皇錦盟只剩下了三個據點,還尚且完好無損,但我夫君已經帶兵去攻打其中一個據點了,有一個據點,連青玉也混入了其中……
今晚皇錦盟便大勢已去了,待本座滅了皇錦盟,殺了你父親,鬼門便會是大元第一勢力,本座殺了白夜後,便是皇城白家家主,而你,則是這樹林內一具腐爛的屍首,如你所說,你的魂魄才會在這樹林內飄蕩,百年,千年,萬年……”
鳳鸞的瞳孔猛地放大,帶著一絲恐懼,似是明白了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鬼兵忙跑到了白瑾瑜的身側,單膝跪地:“稟門主!丁公子已經佔了第七據點!將第七據點內計程車兵屠殺了個乾淨,如今正在第四據點內等您過去!”
白瑾瑜怔了一怔,眉宇間掠過了一抹驚愕。
白瑾瑜料到他能夠滅了第七據點,但是她沒有想到,速度居然會這般快!
鳳鸞的嘴巴微微張大,冒出了一股鮮血,脖頸一歪,雙眸朝著白瑾瑜的方向瞪著,死不瞑目!
“去第四據點!”
白瑾瑜眸色一沉,便站起了身子,翻身上馬,直接朝著第四據點而去!
副將到了潤炎的身邊,將樹林裡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潤炎之後,潤炎狠狠一掌便朝著桌子上拍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厚重無比的黑勻木,竟被潤炎生生劈成了兩半!
這時,有一個士兵踉蹌的跑到了殿內,聲音慌亂無比:“不好了!盟主大人,大小姐她……她……”
潤炎一張泛白的臉龐又白了幾分,心中不好的預感倍增,猛地攥住了士兵的脖頸:“混賬東西,是不是大小姐出事了?”
“屬下在森林裡看見了大小姐的屍首,已經……已經沒有了人形,渾身僵硬了……”
士兵牙齒打顫,被潤炎的模樣嚇的聲音結巴。
潤炎猛地將士兵丟到了地上,竟一瞬間癱在了地上,淒厲的低吼了一聲,眸中滴出了血淚,神情瘋癲:“白瑾瑜!”
他的聲音帶著強大的內力,穿透了窗戶,震耳欲聾!就連大地都跟著震動了數下,四周一時鳥雀紛飛!
副將面色一白,被內力震的吐出了一口心血,癱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朝著潤炎爬了過來:“盟……盟主大人,白瑾瑜說,要您在第四據點內好好等著她,她要在第四據點內,同您決一死戰!”
潤炎眯起了血紅的雙眸,強忍住了心頭的殺氣,狠狠一掌下去,整個大殿內的擺設都“砰!”的一聲被震的碎裂,摔了個稀爛!
他陰鷙的笑了數聲,眯起了血紅的雙眸:“哈哈哈哈哈,怕是這賤人又在使調虎離山之計,本座就呆在這第五據點內死死的守著,本座倒要看看,她還能攪出什麼風浪來!
來人,傳本座命令,撥十萬人馬到第四據點!就算是第四據點也不能大意,那賤人詭異多端的很!”
潤炎儼然想多了,這次是將計就計,哪兒是什麼調虎離山之計。
這時,一個渾身浴血,斷了一隻胳膊的男子,強行衝進了大殿內,踉蹌猛地跪在了潤炎的面前,聲音泣血,帶著哭腔。
“盟主,第六據點,第七據點,七八據點全都……全都失守了……”
這時,又有一個士兵踉蹌的跑到了大殿之內,因為跑的太快,竟“砰!”的一聲跌在了地上!
“盟主,第四據點……第四據點被包圍了,怕是保不住了……”
潤炎額頭上冷汗密佈,雙眼一翻,心臟疼痛至極,竟被氣的活生生暈了過去!
此刻,白瑾瑜已經帶著大批人馬,在第四據點同丁煦羽匯合,將整個第四據點都包圍在了其中,連一直蒼蠅都飛不出來。
丁煦羽一聲白衣著身,寬袖兜風,就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濺上,如瀑的墨髮披散在肩,額上戴的銀色抹額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璀璨,將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龐映的飄雅若仙,似隨時要踏風而去。
他手下沾了這麼多的人命,卻偏偏比仙人還似仙,無人能將他同惡魔沾上關係。男人正襟危坐,清冷孤傲,正眯起了桃花眸,淡淡的朝第四據點望著。
四周雖沒有女子,但大多數男子都怔怔的朝他望著,一時竟失了心神,不僅是因為他的容貌,還有他那毒辣有效的手段!他們不過跟了丁煦羽一日而已,便被徹底顛覆了三觀!原來……打仗竟還能這般打!
白瑾瑜騎著一匹紅馬,跟在了丁煦羽的身側,伸出手來遮擋住了毒辣的陽光:“每個據點之內相隔的距離太遠了。”
此刻天都大亮了,在白天殺人,總歸是沒有在夜晚殺人習慣。
“是你走的太慢了。”
男人悠悠的道。
丁煦羽話罷,便垂下了眼簾,瞧了一眼修長的右手,神情孤傲而嫌棄:“嘖,來的時候一時沒防備,竟被刮破了道皮,真難看……”
白瑾瑜默默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渾身的傷,和一聲血漬,沒有吭聲。
丁煦羽瞥她一眼,輕輕拍了拍馬匹的腦袋,同白瑾瑜拉開了距離,淡淡道:“好髒。”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