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婉,你對你舅母,到底做了什麼?身為晚輩,你就是如此對待你的長輩的?你可有將我信國公府放在眼裡?”
信國公剛露面,一番話就壓了下來。
宋姝婉靜靜聽著,眼眸落在被褥上,神態淡然平靜,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宋姝婉,我跟你說話,你可聽見了?”
宋姝婉回過神:“聽見了,你還有何可說的?”
信國公愣住:“還,還有何可說的?宋姝婉,你什麼意思?”
宋姝婉抬眸,直直的與信國公對視:“若您還能瞧見,便應該看得出我身受重傷,您來興師問罪,可有想過她謀害侯府世子妃,如今當朝的誥命夫人?可有想過,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又是何局面?”
信國公笑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宋姝婉:“謀害侯府世子妃,如今當朝的誥命夫人?我看你是糊塗了吧?長輩教晚輩規矩,如何便是謀害了?”
宋姝婉瞳孔微縮,被生生氣笑了,好一句長輩教晚輩規矩,一句話就想避重就輕,還妄想拿捏她?
宋姝婉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就看看,大理寺是否認可舅父這句長輩教晚輩規矩了,百草,去大理寺請……”
“今日沒我允許,我看誰敢踏出這個房門!”
信國公吼了一聲,打斷宋姝婉的話:“宋姝婉,信國公府收留你幾年,你非但不承恩情,還如此害人,今日,我非要好好與你說道一番!”
宋姝婉沒有言語,一雙眼眸定定的看著信國公,看的正在捲袖子的信國公一頓,惱怒問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宋姝婉慢悠悠開口:“舅父這麼大的威風,還記得這裡是什麼地道嗎?”
信國公臉上的神情一僵,他被氣急了,竟然忘了這裡是定遠侯府。
時間流逝,百草開口:“世子妃,可要奴婢繼續去大理寺?”
信國公瞪著眼:“你儘管去大理寺,便是到了皇上面前,那也是家事!”
“好一句家事。”
一道帶著冷意的男聲傳來,屋中幾人同時側頭,就見裴寰不知何時坐著輪椅出現,周身的氣勢凌厲。
“信國公可是忘了大周的律法?便是那信國公夫人到了婉兒面前,也是得行禮的。”
不見分毫波動的聲音,說的卻讓信國公臉色大變。
“大周律法,大周律法……”
他重複著四個字,臉色愈來愈難看,過了一會兒,竟直接甩袖離去。
宋姝婉注視著他遠去,緩緩收回視線:“世子這是又從何處回來的?”
待輪椅進屋,裴寰揮退了屋中所有人:“宮裡。”
宋姝婉面上露出嘲諷:“又是為了小公主?”
裴寰微微一頓,面上閃過些許歉意:“小公主的事讓你受委屈了,你儘管提條件,我能做到的必定滿足你。”
宋姝婉冷笑一聲:“我要捅小公主一刀,你也能滿足我。”
裴寰沉默。
宋姝婉瞧著,臉上的嘲諷更甚:“世子既做不到,就不要隨意承諾,還有,我的桃兒還沒回來,世子說補償前,先把人給我送回來。”
她宋姝婉確實沒什麼勢力,但裴寰想用一個承諾就把這件事帶過去,未免想的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