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吞口水,吳用方才定了心神。
“關勝倒也未必真的叛了,說不定這都是那夏人之計,想要離間我們兄弟的情誼。”
這樣的謀略,梁山也用過不少了,所以吳用很清楚。
當初謊稱謀反,然後令那些人與宋廷反目成仇,逼得他們無路可退,最終上了梁山。
這不是什麼新鮮的計謀。
甚至可以說,這種離間之計,梁山的眾人已經用得如火純青了。
“絕無可能!那宣贊與郝思文兩人乃是他的結義兄弟,兩人都公然叫陣,那關勝必然也已經投降了!”
宋將擺了擺手,神色有些厭惡,不願意再聽吳用多說半句。
宣贊,郝思文兩人與關勝的關係,整個梁山上的人都清楚,他們三人遠勝其他諸人。
這兩人都已經投降,關勝必然也已經降了。
更何況,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宋江早已經放出話去了,但凡見到關勝,定斬不饒。
這樣決然的話語說出去,早就已經沒有還轉的餘地了。
吳用嘆氣,宋江還是太心急了,若是能夠打探清楚,再下定論也不遲。
如今的梁山,已經人心惶惶了。
本來這一百零八人,就各懷著心思。
現在,這些心思越發突顯了。
“軍師,不必再去談論那個忘恩負義之人,倒是我們如今應當如何?”
宋將目光希冀地望著吳用。
這個時候,他已經心亂如麻了。
原本還想著招安的,但是現在斬殺了宋軍大將宗澤,這一條路恐怕已經被封死了。
吳用目光一轉,隨後面露正色,“哥哥,你為何要心繫朝廷,急於招安?”
宋將被吳用這突然一問,直接懵了。
那一雙濃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思索良久,宋將才慢慢地解釋:“自古忠義便是為人之道,我們身為大宋百姓,自然是要忠於朝廷的。”
“如今這種亂世,哪裡來的正統?今日這青州是宋廷的,明日或許就是那明的,那夏的,那青州的百姓,是哪一朝的百姓?”
宋將頓時沉默了下去,腦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是,佔山為王終究不是什麼長遠之計,我們如今雖然兵強馬壯,但是誰能保證日後呢,萬一兵敗,那就是殺身之禍,對比其他各方諸侯,我們的實力終究還是太弱了,投降朝廷,也能保眾位兄弟的平安。”
“那為何要投靠宋廷,天下諸侯如此之多,朝廷自己都是朝不保夕了,就連皇帝都要禪位了,若是投靠了他們,不是將兄弟們往火坑裡送嗎?”
宋江被徹底問住了,說不出半句話來。
“哥哥,依我之見,我們先固守梁山等待時變,然後再選擇一明主,這樣眾兄弟的未來才有保障!”
吳用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而宋江這個時候頭脹得不行,吳用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他沒有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但是,他的腦中那固有的思維已經完全佔據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歸順其他的勢力,如今吳用提出來後,他確實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神色有些糾結,隨後看著吳用,“那你認為,我們應該投靠何方?”
“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若是投靠秦,唐這些王朝,那麼必然要被身邊的眾人圍攻,所以我們的選擇不多,而這之中,揚州漢王劉邦,手下兵精將廣,有帝王之姿,前些日子更是有了呂布相助,我們投靠他們,可成大事!若是天下一統,我們就都是開國功臣!”
吳用目光炯炯地凝望著宋江,看得宋江同樣面色大變。
他的臉色幾度變化,雙目中綻放出燦燦神光。
開國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