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寧武鎮的人啊?雖說看起來沒有小門小戶的小家子氣,但這姑娘的氣質跟京城中的小姐相差太遠了。”
“方才我也還好奇著呢,眼下倒是覺得沒有那麼好奇了。”
聽到高夫人讓他們去寧武鎮喝杯喜酒,這些人紛紛找說辭。
“年底我們舉家要出門遊歷呢,也不知道會去哪裡,因此大抵是沒有時間去寧武鎮了。”
“我們家也是,想來沒時間。”
“年底我舅舅的女兒的姑姑的兒子成親呢!我也要去幫忙,估摸著是走不開了。”
“年底的話就不巧了,年底我家老太太七十壽誕,怕是也不得空。”
“我家距離寧武鎮太遠了,等我們抵達寧武鎮,約莫宴席都扯了,所以我們也不去的好。”
“……”
聽到大家各種各樣的藉口,高夫人臉色一點點冷了下去。
唇亡齒寒。
當年,周友安的爹孃還在世時,周友安的父親是有名的商人。即便只是寧武鎮人,但這些親戚們,也從他手中借走了不少銀子,後面就石沉大海,不曾提起歸還的事兒。
周友安的孃親,當年乃是京城第一美人兒。
若非是與他父親愛得難分難捨,怕是就進宮做貴妃去了。
這些年過去了,這些親戚們當真是……一言難盡啊。
可高夫人也不好說這些事兒,看著大家訕訕的臉色,她冷著臉並未再多說什麼。
即便是這些親戚們,紛紛撿好聽的話恭維她,高夫人臉色也並未好轉。
宋靜書陪著周友安走了一圈後,兩人也在前院坐下。
方才,高夫人身邊那些婦人們談論的話題,宋靜書自然也聽到了。
他們言語之中,對她的瞧不起、和對周友安的不屑一顧,宋靜書也都銘記在心。
這些人的樣貌,她都記得真真的、一個都沒有放過。
狗眼看人低是嗎?
今晚的一幕幕、那些個一句句戳心窩子的話,讓宋靜書心裡很是不好受,她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句話來:現在你對我愛搭不理,將來讓你高攀不起。
對於周友安,宋靜書更是心疼不已。
她不禁伸出手,握住了周友安的手,無聲的安慰他。
“這些話,我早已習慣了。”
周友安輕笑一聲。
他知道,宋靜書這是心疼她,便回握住宋靜書的手,輕聲說道,“只是讓你受委屈了,要跟著我一起被人非議。”
“我不怕。”
宋靜書依偎在他身邊,兩人依偎在一起的畫面溫馨甜蜜。
似乎,與周遭這一切的嘈雜都格格不入……
高寧夕那邊,也是風平浪靜沒有鬧出任何事來,最多隻是聽說誰誰喝多了之類的小事。
宋靜書去閨房陪了高寧夕一會子後,就與周友安回屋了。
次日天還未亮,就聽到府中熱鬧起來了。
宋靜書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推了推睡眼惺忪的周友安,“周友安你快醒醒,是不是新郎官接新娘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