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安本以為宋靜書是要結束與他的冷戰了,心下狂喜忙進了屋。
誰知,進屋後仍是看到宋靜書臉上沒有半分神采的樣子。
他心下一緊,“靜書,怎麼了?”
知道宋靜書與周友安定是有話要說,翠荷與青玉便識趣的出去了。翠荷去了廚房幫劉氏做飯,青玉在院子裡幫著宋大平清掃昨兒夜裡雨後的落葉。
周友安在床邊坐下,神色忐忑的看著宋靜書。
瞧著周友安那緊張不安的神色,宋靜書心裡有些感慨。
“是這樣的,原本定好的日子,是這個月月底進京。”
宋靜書思忖了一下,緩緩說道,“眼瞧著沒有幾日就要到月底了,你還是趁早啟程吧。”
“畢竟,你回周家還要收拾一番,進京少不得又要耽誤一兩日。若是耽誤了你表姐的大喜之日,怕是你又要被訓斥了。”
說這番話時,宋靜書心裡是難受的。
一則,難受自己終究要與周友安形容陌路了,也不能陪著他進京去;
二來,便是難受高寧夕。
她沒有什麼姐妹閨蜜的,一直以來將高寧夕當做自己的好姐妹。可以說是當做親姐妹對待,卻不知道高寧夕與紅鳶之間的關係,或許比她更加親密。
宋靜書便是這樣的人。
她給你一分熱情,你還她一分的話,她便會更多的熱情與真心;
可若是她給你一分熱情,你只給她半分,她便收回自己所有的熱情與真心。
雖說高寧夕對她,應該也算是挺好的。
可是,若當真是對她好,為何不早早將紅鳶的事兒告訴她?
甚至,宋靜書這幾日躺在床上,本就容易胡思亂想。
便一直想著,是不是高寧夕一直在暗地裡,瞧著她與周友安你儂我儂的樣子,像是在看笑話呢?
因此,她對高寧夕,怕是也沒有從前那份熱忱了。
周友安從未想過,宋靜書叫他進來只是為了說這話。
回過神來後,細細品嚐著宋靜書所說的每一句話,周友安只覺得滿心都是苦澀,“靜書,那你的意思是,往後再也不會陪我進京了是嗎?”
方才,宋靜書甚至還說,“你表姐”。
這個稱呼,便是與他劃清了界限啊。
“你說呢?”
宋靜書不答反問。
周友安苦笑一聲,“靜書,我不會進京的。你眼下是在小月子裡,不能長途勞累,因此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
宋靜書也沒有想到,周友安會這樣與她說。
她本以為,周友安會說什麼,讓她陪著她一起進京、或者他獨自一人去京城的話。
可誰知,周友安竟是說要在這裡陪著她,自己也不進京城去了。
“那怎麼可以?”
宋靜書蹙眉,“到底是你的親表姐,而且還是與你關係最好的那一位。你也答應了人家,要儘早進京幫忙做事,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
再說了,她不去,是什麼原因周友安心裡比誰都明白吧?
又是小產,又是與周友安分道揚鑣的。
既然她與周友安分道揚鑣了,不就說明與高寧夕她們也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