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將那些什麼一刀兩斷的話放出去了,眼下若是再讓她原諒周友安,這讓她宋靜書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還有紅鳶這個名字,始終像是橫在她心裡頭的一根刺。
拔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讓她整個人難受的緊。
不讓周友安也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難受,她這口惡氣就咽不下去!
因此,宋靜書拒不低頭。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
劉氏無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說外面這麼冷,要是周少爺當真著涼了,到時候心疼的不還是你麼?”
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劉氏只想著先將這兩人弄到一張床上,夜裡說會兒心裡話,也就什麼誤會嫌隙都沒有了!
夜裡,可是每個人都最容易敞開心扉的時候。
“我才不心疼,他愛怎麼著怎麼著。”
宋靜書分明心裡已經擔憂心疼的不行,但仍是死鴨子嘴硬。
劉氏見無法與她繼續說下去,又怕自己繼續說下去,宋靜書會生氣傷了身子。
於是,劉氏只得起身出去了。
既然宋靜書不願意邁出那一步,也就只能寄希望在周友安身上了,希望他們倆人能早日和好如初。
周友安倒是好說話多了。
很快,他便哆哆嗦嗦的進來了。
朦朧的燭光下,果真能看到他那青紫的嘴唇,宋靜書心下有些微微的疼。但是看著他就又忍不住想起了紅鳶,以及那個小產的孩子,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沒有說話,倔強的轉過身不願多看周友安一眼。
周友安心下嘆息,嘴上卻笑著說道,“靜書,我也不上床來擠著你。”
“今晚我就在你屋子裡歇息一晚,只坐在凳子上便是,省得外面太冷了,著涼了我就沒法兒照顧你了。”
說著,周友安自己拉過一把凳子,在床頭坐下,當真沒有上床。
宋靜書也不搭理他。
只是耳朵忍不住豎了起來,打算聽聽周友安是在做什麼。
可是,周友安也只是坐在凳子上,似乎當真開始打盹兒了,什麼動靜也沒有,只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瞧著周友安眼下的黑青,想著他這兩日也定是沒有睡好吧。
宋靜書忍不住心下一軟。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那寒冷的氣息從門縫間鑽了進來。就連宋靜書都覺得蓋著厚被子,仍是能感覺到那刺骨的涼意,更何況是坐在凳子上的周友安?
見周友安似乎睡得很熟,宋靜書便小心翼翼的下了地。
一旁的衣櫃裡面,是周友安今兒命黑檀送來的不少棉被。
宋靜書輕手輕腳的拿出一床棉被來,給周友安蓋在了身上……
她剛整理好被子,準備收回手,雙手就被一雙冰涼的大手給握住了。
宋靜書心下一緊,抬起頭正好對上週友安那雙漆黑的眼,“靜書,你還是擔心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