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來人了!這會子正在靜書家,給周少爺請安呢!”
宋柱子氣喘吁吁的答道。
只見他臉色漲紅、滿頭大汗,定是剛剛從宋靜書家跑來,給宋翔報信兒的,“翔叔,你還是好好準備準備吧,我瞧著衙門的來人,像是來者不善呢!”
宋柱子雖說也認為,宋翔不是個好里正。
但是,宋翔好歹是他親叔。
宋柱子自幼爹孃過世得早,一直跟著宋翔長大,便不能眼睜睜看著宋翔落魄。
“我,我知道了。”
宋翔顫聲答道,哆哆嗦嗦的轉過身將凳子扶起來,“沒想到,衙門的人,竟是,竟是來的這麼快。”
他嚥了咽口水,眼神愈發驚恐起來。
吳氏聽到動靜,也忙擦乾雙手走了過來,緊張的問道,“她爹,怎麼回事?可是衙門來人了?”
“嗯。”
宋翔應了一聲,再抬起頭來時,臉上神色愈發難看了,“都是你這個蠢婆娘!今兒若不是你多事,非要去招惹靜書,周少爺能突然對付我們嗎?”
“對付”這個字,用的還不是很準確呢。
畢竟,人家周友安是什麼人物,他們值得他出手對付?
只能說,是得罪了宋靜書,人家周友安拿他們家開刀罷了。
宋翔又悔又恨又生氣,心想為何要同意了吳氏的話,要將宋靜書浸豬籠……
這下可好,還沒有將宋靜書浸豬籠呢,他的里正之位倒是沒了。
宋翔狠狠地拍了拍大腿,悔的腸子都青了。
吳氏臉色煞白,心裡也是又悔又恨,委屈巴巴的說道,“誰能知道,宋靜書不是小產或者懷孕了呀!”
“我爺只是看到她那副樣子,所以心下才猜測罷了……”
“誰讓你多管閒事啊!這拿不準的事情,你還要多言多語!明知道周少爺為了宋靜書,都追到咱村裡來了,你還要不知死活的去得罪宋靜書!”
宋翔氣得直哆嗦,抬手就想再給吳氏一耳光,卻被吳氏給躲過去了。
如此一來,他更是氣得臉色發白,“你,你這個蠢婦,你還敢躲!”
“你猜測,人家家裡的事兒,用得著你去猜測嗎?!”
“我,我也只是瞧不慣他們那家子張狂的德性嘛!分明是村裡最窮的人,搖身一變倒是成為人上人了!”
吳氏不甘心的說道。
“誰讓你瞧不慣了?人家家裡面的事,用得著你瞧不慣?!我看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宋翔剛剛罵了一句,就被宋柱子給阻止了,他無奈的說道,“翔叔,眼下都是什麼時候了,還是先想想怎麼面對衙門來的人吧!”
“你們倒是還有心情在這裡爭長論短呢。”
看著宋翔一臉憤怒的瞪著吳氏,宋柱子忙勸道,“翔叔,眼下衙門的人都在靜書家,你若是不親自過去的話。只怕是衙門的人又說,你是在故意拿喬,所以不主動過去呢。”
“到時候,再回去給高大人面前說幾句你的壞話,怕是就更糟糕了!”
縣衙每年到年底,都會在寧武鎮所有村裡,選舉幾家最貧窮的村進行幫扶慰問。
宋翔是當了多年的里正,因此口袋裡裝滿了從村民那裡摳來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