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書此時背對著花園口,因此並不知道,周友安已經回來了。
方才她那一推,明明也沒有用力,誰知高月娥竟是一屁股蹲坐在地,然後捧著臉就開始哭了起來。
那模樣,似乎是有人殺了她爹孃似的,哭得那叫一個悽慘。
聽到周友安的聲音,高月娥哭得愈發傷心了,傷心欲絕的哭訴道,“宋老闆!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我,但是我都做到這種地步了。我願意與你重修舊好,願意與你和平相處!”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接納我?”
“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只求你接受我,讓我與你好生相處……”
聽聽,在高月娥嘴裡,儼然將宋靜書塑造成了一個、比她還要可惡的壞女人形象。
劉氏幾人神色詫異的盯著高月娥,看著她演習如此熟練自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宋靜書當真如同她說的這般可惡呢!
就連高雲磊,也沒想到高月娥會突然來這麼一手,頓時就呆住了。
只有宋靜書,饒有興致的盯著高月娥演戲。
演,你繼續演!
今兒周友安若是信了你的半分鬼話,我宋靜書名字就倒著寫!
宋靜書冷笑一聲,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看向高月娥那嘲諷的笑容也就愈發明顯。
高月娥,這是將他們所有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嗎?!
這浮誇的演技、誇張的話、悲痛欲絕的痛苦,當真以為周友安不長腦子的嗎?
周友安冷著臉走近了,直接站在了宋靜書面前。也沒有多看高月娥一眼,只對高雲磊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周家的大門,是這麼好進的麼?”
“我周友安的話,這般不管用?”
話是對著高雲磊說的,但這話,分明是針對高月娥。
高月娥神色一白,也忘記了接下來要哭訴什麼了,愣愣的看著周友安。
只見他十分自然的牽住了宋靜書的手,看向高月娥的眼神就像是極地冰川似的,冷的高月娥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與她想象中的,似乎不一樣?
鄧氏不是說,男人都會吃女人哭哭啼啼這一套、見不得女人撒嬌,所以會心生憐惜的嗎?
難道,是她方才哭得不夠動人、做出來的樣子還不夠可憐兮兮?
所以,沒有打動周友安的心?
高月娥心下如此想著,卻忘記了周友安一直以來,對宋靜書都是這般憐愛。而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蒼蠅一般,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原本,周友安還沒有這般厭惡她。
不知道從何時起,周友安甚至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了。
高月娥心下酸楚,這次倒是當真覺得委屈,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流淌,“表哥,今日我與大哥,原本是好心來探望宋老闆的。”
“卻沒想到,宋老闆不但不心存感激,甚至對我們惡言相向。”
“方才,方才她還動手打我了呢!表哥你看。”
說著,高月娥就伸手指了指自己高高腫起的臉頰,神色委屈不已。
探望宋靜書,她要心存感激?
宋靜書忍不住嗤笑出聲,“我可沒求著你們來探望我!你不來給我添堵我就謝天謝地了!說實話,我看到你這幅做作的樣子,就當真是晚飯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