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沒想到高知縣會突然逼問這件事情,鄧氏臉色灰白,心虛的移開目光,“老爺,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鄧氏支支吾吾的問道。
“我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不清楚麼?”
高知縣冷笑一聲,“這麼多年來,你當真以為我就是個瞎子不成?”
“我之所以如此縱容你們,不過是念在你為我生了一雙兒女的份上!倘若有朝一日你當真將我惹惱了,你就自己掂量著將來該怎麼辦吧!”
說著,高知縣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鄧氏面如土色的癱坐在地。
她從未想過,原來她自以為瞞的緊緊的事情,高知縣居然全部都知道!
甚至,甚至高知縣還故意這樣縱著她!
難怪,這幾年來高知縣從來都不願碰她一下,即便兩人同床共枕也都是背對著背,同床異夢的感覺讓鄧氏心如死灰。
從前,她的確是與張師爺之間有些瓜葛,可那是因為兩人本就是青梅竹馬!
後來鄧氏嫁給張師爺後,也就斬斷了與張師爺之間的關係。
也正是這幾年來,高知縣碰都不願碰她一下……都說女人四十幾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鄧氏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才沒能經受住張師爺的誘惑。
她卻從沒想過,高知縣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
瞧著高知縣拂袖而去,鄧氏癱坐在地後,宋靜書忍不住搖頭咂舌,“周友安你快來看!”
“我從未見過,原來有朝一日鄧氏也會如此吃癟呢。”
宋靜書臉上帶著嘲諷。
她對鄧氏,當真是同情不起來了!
哪怕鄧氏眼下鼻青臉腫、或是身受重傷,宋靜書看著她的樣子仍舊是同情不起來。
原本她宋靜書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路邊看見個要飯的乞丐都會忍不住將身上的銀子掏出來給人家,可鄧氏這一切全部都是她自作自受。
“嗯。”
周友安淡淡的應了一句。
他正在翻看這兩日的銀子出入記賬,因此對於鄧氏眼下有多慘沒有什麼興趣。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高寧夕出現在門前,笑嘻嘻的看著宋靜書,“靜書,我與寧華決定明日就要啟程回京城了!”
“今晚,你要不要好好招待我們一下?”
宋靜書有些詫異,“怎麼這麼快?不在寧武鎮多玩幾日嗎?”
周友安也放下賬本,臉上似乎有些惆悵,“如此匆忙?”
“是啊!我回到京城還有要緊的事兒要處理呢!我與寧華回去這一趟,少則也要七八日的功夫,到時候可不又是耽誤好幾日?”
高寧夕莞爾一笑,“所以,得早早啟程。”
宋靜書與周友安也明白,高寧夕在十月就要出嫁了。
眼下已經是七月,因此少不得要早些回去準備出嫁的一些事情。
畢竟,高寧夕乃是丞相府嫡女,又是嫁給將軍府,這兩家門當戶對、親事自然是馬虎不得。
可是,宋靜書心裡仍是不捨。
她沒有姐妹,來到這裡也就只有宋小文一個弟弟。高寧夕對她也是真心愛護,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妹的似的,因此眼下聽到高寧夕要回去了,宋靜書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