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牢房裡出來後,鄧氏只覺得神清氣爽,看著頭頂的天空,也覺得沒有方才那般燥熱沉悶了。
許是要下雨的緣故,今日的確有些悶熱。
鄧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轉身去了張師爺的屋子。
自從張師爺得知自己再也無法下地行走,已經是一個癱瘓的人後,就已經捶足頓胸的大哭了一場,然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願意見任何人。
想他張師爺從前是多麼囂張的一個任務啊?
在縣衙裡,即便是高知縣也要對他禮讓三分。
誰知如今,他竟然說癱瘓就癱瘓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宋靜書那個小賤人!
若非是因為她,周友安怎會命人對他動手?!
鄧氏進來時,張師爺還在暗自辱罵宋靜書。聽到他的辱罵聲,鄧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在床沿上坐下,“你這脾性怎的還像是從前似的?”
“眼下已經是這幅局面了,你就算辱罵了她,她能聽得到麼?”
想起宋靜書那“厚顏無恥”的模樣,鄧氏不由咬牙說道,“再說了,即便是她聽到了你對她的辱罵,你覺得她會在乎嗎?”
對於宋靜書來說,不過就是罵幾句罷了,又少不了一塊肉!
她就當做,是被狗咬了一口唄?計較什麼?
狗咬了你,難道你還能咬回去不成?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不得不說鄧氏還是比較瞭解宋靜書的,她恨恨的說道,“你這般消沉下去,那小賤人若是知道了,只會更加開心!”
張師爺臉色一片灰白,不甘心的說道,“但是若是讓我就這般躺在床上,像個廢人似的什麼都不能做!連罵她都不可以的話,那我到底還能做什麼?!”
“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但是事情已經變成這幅局面,咱們更應該想法子報復才是!”
看著張師爺一副頹唐的模樣,鄧氏眉頭緊皺,“拿出你從前那副氣魄來,眼下頹廢給誰看?”
見鄧氏似乎有些生氣了,張師爺這才伸出手,去拉她的手,“好了是我不好,往後我不再這麼頹廢了,一切都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
鄧氏冷哼一聲,也沒有甩開張師爺的手,只沉著臉繼續說道,“今日我去牢房,將宋大平狠狠的揍了一頓!也算是給你好好的出了一口氣。”
“宋靜書那個小賤人,有周友安護著咱們一時半會兒不能將她怎麼樣,但是她的老子還在咱們手上!”
聽到這話,張師爺頓時兩眼放光,“是啊,我怎麼忘記了,宋大平還在咱們手上?!”
“不過……”
說著,張師爺又有些猶豫的看了鄧氏一眼,沉吟著說道,“即便是你將宋大平打死,宋靜書那個小賤人怕是也不會有任何行動,看也不會看宋大平一眼的。”
畢竟,宋大平與宋靜書父女之間的關係並不親近,甚至已經反目成仇!
即便是打死宋大平,宋靜書也不會有半分難過……
聞言,鄧氏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你提醒我了,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