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呆滯的鄧氏與高知縣回過神來了。
聽著外面張師爺的慘叫聲,鄧氏眼中劃過一抹不忍,隨後對高知縣說道,“老爺,這裡是縣衙,您才是寧武鎮的知縣啊!”
“周友安這不是越俎代庖了麼?”
說著,鄧氏咬著牙低低的說了一句,“當真以為這裡是周友安,可以任由他為所欲為麼?”
鄧氏不滿的這句話,周友安自然也聽見了。
宋靜書抬起頭,還不等她維護周友安一句呢,就聽到他冷冷的笑了起來,“為所欲為?本少爺可從未想過為所欲為,不過是懲罰該懲罰的人罷了。”
“不過,高夫人若是這樣說……本少爺倒是想瞧瞧,高夫人被掌嘴後是什麼樣的模樣。”
平日裡鄧氏極為愛護自己這張臉,若是被掌嘴的話,一張臉定是要腫成豬頭。
到時候,不說好看不好看的問題,鄧氏自己定是也沒臉見人。
想想那時候,鄧氏的反應應該很精彩吧?
原本週友安還將他們當做舅舅舅母去敬重,可是自從京城這一行後,得知鄧氏背地裡的陰謀,周友安沒有掐死她已經算是給高知縣臉面了!
高知縣明白周友安此話何意,也明白他對他們高家的恨從何而來。
奈何,這一切都是鄧氏母女倆所為,高家要承受周友安的怒火,高知縣也覺得很無奈啊!
聽到周友安如此囂張的話,鄧氏更是被氣得,一股子怒火衝上腦門兒來,“周友安你實在是太過放肆!”
“你是周家少爺,所有人都懼怕你不假,但是你別忘記了,我可是你的大舅母!”
鄧氏氣得渾身顫抖。
“大舅母?”
周友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低低的笑了起來。
鄧氏幾人,從他的笑聲中聽出了寒意。
可是宋靜書,卻是從他的笑聲中,聽出了淡淡的悲涼之意。
曾幾何時,周友安也定是真心敬重他們的吧,後來在鄧氏等人的謀劃中……曾經想要將高月娥嫁入周家,失敗後便試圖奪走周友安的家產後,周友安對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依賴了。
周友安父母離世後,在寧武鎮上,除了周丙這個老東西之外,高家算是周友安唯一的親人了。
可就連這唯一的親人,也如同周丙、甚至是如同外人一般來算計他,讓周友安心裡怎麼好受?
看著周友安那陰沉沉的臉,宋靜書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周友安的手。
周友安的情緒稍微平靜一些了,反握住宋靜書的手,衝鄧氏冷聲說道,“別跟我提什麼親情血脈、擺什麼長輩派頭,在本少爺眼中,你們什麼都不是。”
周友安握住宋靜書的手更緊了些,“只有宋靜書,才是這輩子本少爺最重要的人。”
“你們若是膽敢傷害她……呵呵呵。”
周友安這不加掩飾的陰冷笑意,就像是從地獄黃泉傳出來的惡鬼一般,帶著說不清的涼意。
不只是鄧氏被嚇住了,就連高大人也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