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要帶走我做什麼?”
此時,宋靜書來不及詢問,周友安是如何聽得懂北國話的,神色詫異的盯著周友安,“這些流民,又不認識我!我與他們素未謀面,也是無冤無仇的,好奇怪啊。”
“這正是他們該死的地方。”
周友安臉上勾勒出一個冷冷的笑容來,笑意不達眼底。
他深深的看了宋靜書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道,“他們說,要在那座山頭建造屬於他們自己的帝國。”
“而你,則要為他們傳宗接代。”
聽完周友安的解釋,宋靜書已經被震驚到目瞪口呆,合不攏嘴了,“他們瘋了吧?”
在商國的土地上,建造屬於他們北國的帝國?
腦子沒毛病吧?
他們的帝國不是北國嗎?當真不怕商國皇帝,一怒之下將他們全部斬首示眾嗎?
如今還是北國流民的身份,得到商國皇帝好心收留,居然不感激涕零也就罷了,眼下溫飽都是個問題,還妄想建造新的帝國?
這些個流民,野心還不小呢!
宋靜書不知道是該說他們膽子太大,還是野心不小了。
再說了,他們一共有十來個流民,將她一個姑娘家留下……說是傳宗接代,這不就是變相的輪那啥?
她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黴,要遇到這些流民?
也難怪,方才莫聰臉色會難看成那樣。
宋靜書如今與周友安的感情穩定,在莫聰他們看來,宋靜書便是將來周家的少奶奶,他們的主母。
這些個流民如此侮辱他們的未來主母,更是不將周友安放在眼裡,也難怪莫聰會起了殺心,一個不留了。
周友安冰冷的氣勢稍微緩和了一些,將宋靜書摟進自己懷裡,語氣低沉的說道,“靜書,我知道你向來與人為善,但在這個世間,作惡多端的人太多,你的善心根本拯救不了他們。”
你對別人心存善意,別人不一定也會給你善良的回報。
說不準,別人一邊在身後捅刀子,一邊嘲笑你那可笑的善良。
想要在這個複雜的世間生存下去,人就得學會虛偽、學會保留一絲狠心才對。
想來,周友安是以為,方才她對流民不忍心,因此才安慰她吧?
宋靜書心下一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說道,“周友安,你不必安撫我,我沒事的。”
“這些個流民本就死有餘辜!先前我就聽人說起過,這些流民在商國作惡多端,手中沾染了不少商國無辜百姓的鮮血。”
頓了頓,宋靜書眼中漸漸蒙上了一層陰雲,語氣帶著絲絲涼意,“你也不必擔心我會無法接受,其實我也不是什麼沒有見過鮮血的大家閨秀,這些事情也沒有什麼好迴避的。”
若是可以的話,她想一刀捅死宋大平與劉氏;
再一把火燒了高府,讓鄧氏與高月娥,還有那什麼勞什子師爺,全部葬身火海!
這些人一再挑釁她的底線,一再主動招惹她。
當心哪一日,她忍無可忍了,報復起來沒有人能承受得住!
體內的黑暗因子在蠢蠢欲動,宋靜書竭力將它們壓進了心底。
聽到宋靜書這幽幽的話,周友安心下對她更是疼惜了。
一日後,馬車駛進了寧武鎮城門。
宋靜書探出頭去,瞧著這周遭熟悉的一切,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周友安說道,“京城的確是繁華,但這裡才是咱們的根!”
“還是回到寧武鎮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