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爹你這是餓極了麼,連自己的臭鞋子都吃?”
宋靜書攔在門口,將正要竄進去的宋小文一把拽住了衣領子,揪著耳朵便扔到了劉氏身邊,惡狠狠地瞪著他,“小兔崽子,你要是再敢進去搗亂,我直接將你扔到鍋裡油炸!”
天地良心,她真不想如此兇惡的對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可這個“小孩子”實在是讓她喜歡不起來,根本沒有半分孩童的天真與可愛,有的只是劉氏與宋大平身上、那如出一轍的奸詐,讓人對他心生厭惡。
往往熊孩子的存在,也是為了讓我們變得更加強大。
許是被宋靜書這惡狠狠地表情給嚇壞了,又許是方才她那句話實在是太過血腥。
饒是平日裡宋小文再如何天不怕地不怕,此時也忍不住縮到了劉氏的背後,雙眼驚恐的盯著宋靜書。
隨後,“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宋小文這麼一哭,劉氏頓時像是被人挖了心肝兒似的,一屁股墩子坐在地上,就開始張牙舞爪的動彈起來。
她一把將宋小文摟進懷裡,一邊扯開嗓子就開始嚎叫起來,“老天爺啊!你要是長眼,就一道雷劈死這個忤逆不孝、欺負幼弟的孽障東西吧!她真是將我們宋家的臉都丟盡了啊。”
宋大平恨恨的拔出嘴裡的臭鞋子,三下五除二套在腳上,朝著地上狠狠的啐了幾口,“你還知道我是你爹?!”
“你這個混賬東西,就是如此忤逆不孝的!”
這麼一鬧,路過的行人、以及靜香樓周邊的鋪子中的顧客、掌櫃與夥計,紛紛探頭出來看熱鬧。
有膽大的,還走近圍攏,煞有其事的看好戲。
宋靜書頓時覺得,她這十八年來的臉和尊嚴,都被這不知羞恥的一家三口給丟盡了。
翠荷幾人也連忙走近,衝著劉氏幾人說道,“你們真是太不講道理了!哪有幾次三番上人家門口來鬧事的?”
“先前你們找宋姐姐要銀子,說要斷絕關係。宋姐姐不是將銀子已經給你們了麼,眼下還來鬧騰什麼?”
“可不是麼?哪有你們這樣做父母的,真是太傷宋姐姐的心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宋大平與劉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時,偏偏宋小文又開始扯著嗓子嚎叫起來,哭著滾進了劉氏的懷裡,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嚎道,“娘啊!這個死丫頭說要將我油炸!娘,我好怕,娘,快打死她!”
如此一來,劉氏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抱著宋小文怒氣衝衝的站起身。
“你這個死丫頭!小文可是你的親弟弟!哪有威脅自己的弟弟,說要見他油炸的?!”
說著,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劉氏完全拋棄了自己的臉面,衝著眾人大聲說道,“大家都來評評理!”
“這個死丫頭是我們的親女兒,跑到鎮上來,自己偷偷開了一傢什麼靜香樓!這幾個月來杳無音信,我和他爹擔心,就帶著孩子尋到鎮上來,誰知她竟過得如此滋潤!”
“大家瞧瞧,我們三人身上穿的這像樣子嗎?我們兒子這瘦弱的都不成人樣了!”
“她倒好,自己過得滋潤,完全不顧我們。如今我們尋上門來,她先前是拿菜刀,將我們砍出來。”
“今日,不由分說就威脅她弟弟說要油炸!”
“你們評評理,有如此忤逆不孝、不愛護幼弟、心腸歹毒的人嗎?!”
劉氏賣力的嚎著,此時嗓子都有些嘶啞了。
但因著她這番指責,引得不明所以的行人們,紛紛向宋靜書投來譴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