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友安已經坐下,宋靜書連忙走過去湊到他耳邊解釋道,“少爺,我方才不過是與你說玩笑話而已。”
“本少爺可不是與你開玩笑。”
周友安一本正經的看了她一眼。
作為寧武鎮的扛把子,在鎮上百姓們可以不認識高知縣、不認識高月娥,卻沒有人不認識周友安。
餛飩攤老闆見周友安來了,臉色錯愕不已,回過神來後,連忙走上前激動地說道,“周少爺,這板凳上怕是有灰塵,您先站起來,我給您擦拭一下吧。”
一邊說,一邊不斷的用衣袖擦拭周友安面前的桌子。
聽這老闆對周友安說話時,語氣帶著情不自禁的恭敬和激動,宋靜書心下感覺有點複雜。
不論在哪個時代,社會都是如此。
有錢有權便是大爺,無權無勢的底層人物,只能卑躬屈膝的討好。
宋靜書鼻尖有些泛酸,對餛飩攤老闆說道,“不用擦了,我們自己來就是,您去忙你的吧。”
周友安眼眸一沉,眼神意味深長的看向宋靜書,“一碗餛飩,夠吃了嗎?”
方才因為自己的感慨而感到心酸的宋靜書,剛剛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就被周友安這句話給逗得笑出聲來,“周友安你什麼意思?你就是說,我平日裡吃得多像頭豬唄。”
“差不多。”
周友安沒有否認,淡淡一笑。
餛飩攤老闆也正激動著,周家少爺居然會來他的小攤上吃餛飩,包餛飩的都在顫抖著……
直到聽到這二人的對話,餛飩攤老闆也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回過神來後,餛飩攤老闆臉色一驚,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友安,連忙繼續包餛飩。
宋靜書決定不再與周友安說話,否則自己當真要被他給氣死。
這廝如今愈發的伶牙俐齒,嘴損的厲害,還是不與他說話的好。
很快,兩萬冒著熱氣的新鮮餛飩就端上來了,宋靜書聞了聞味道,頓時食指大動開始吃了起來。
這樣的環境下週友安實在難以下嚥。
但是見宋靜書吃的香噴噴,周友安也忍不住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因著路過的行人見周友安居然在吃街邊小攤,很快行人們就聚集起來,站在不遠處饒有興致的看二人吃餛飩。
宋靜書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圍觀過,此時就感覺自己像是動物園裡的猴子一般,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些人興奮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表達:活捉周家少爺吃路邊攤的驚愕與興奮。
宋靜書的動作慢了下來。
察覺到她的不自在以及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周友安放下筷子,掏出懷中的錦帕優雅的擦了擦嘴,給餛飩攤老闆留下一錠銀子,牽著宋靜書施施然起身離開,“不用找了。”
周友安輕飄飄的留下一句。
餛飩攤老闆頓時激動地老淚縱橫,不住的對二人拱手,“多謝周少爺,多謝周少爺!”
宋靜書被周友安牽著走遠,小聲說道,“周友安你真是浪費,你那碗餛飩幾乎都沒有動過,太可惜了。”
“可惜?我不是給了他銀子?”
周友安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