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靜冠是嘉靖創造的,但只限於官員可以戴,於是民間士子開始戴這東西的山寨版,也就是略微簡化的凌雲巾,類似不敢穿蟒袍敢穿草獸,但凌雲巾也是明令禁止的,只是士子們根本不搭理,別說凌雲巾了,就是忠靜冠也一樣堂而皇之地戴出來。
然而現在讓楊信揪住把柄了。
“楊僉事!”
青蟲後面突然響起喊聲。
緊接著那些已經慌了神的青蟲分開,然後一個紅袍文官走出來,兩旁青蟲紛紛向他行禮,一個個看得出情緒穩定了不少,很顯然有主心骨了。
“你又是誰?”
楊信問道。
“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使陳道亨。”
那文官傲然說道。
“幸會。”
楊信說道。
“楊僉事,這些士子的確有不當之處,但楊僉事恐怕還無權笞杖吧?”
陳道亨看著被按倒的文震孟等人說道。
“對,你有何權力笞杖?”
“就算要管我們也輪不到你!”
……
那些青蟲們紛紛喊道。
這倒是事實,這種違制的事情在南京需要送交巡城御史,而在地方則是交學官,也就是縣教諭,府學正這些人,這些人有權笞杖士子,青蟲們的確擁有各種特權,就算到了縣衙也可以很囂張,但在學官面前瞬間變鵪鶉。原因就是學官專管他們,學官的確沒有打老百姓板子的權力,但他有打士子板子的權力,對於士子衣著違制,有傷風化,甚至學習荒廢等行為,學官都有笞杖的權力。
但楊信真沒有。
“神宗皇帝……”
他舉著金牌掙扎。
“神宗皇帝的確賜楊僉事金牌,楊僉事有監督天下儒生之權,但閣下沒有處罰的權力,你可以指責他們違制,甚至可以因此拿下,但拿下之後你只能交給巡城御史或者地方上的學官,但你自己無權處罰他們。”
陳道亨說道。
“對,快把我們送交巡城御史!”
“我們要去巡城御史處領罰!”
……
文震孟等人開心地喊著。
去巡城御史那裡就什麼危險都沒有了。
他們一時間慌了神,都忘了楊信根本沒有這種執法權,神宗的旨意只是說他有監督檢舉權,但沒有處罰權,處罰還是得交給學官的。不過這件事也的確是個警示,至少楊信離開南京前,大家還是注意點,尤其是這個著裝上不能再給他抓住把柄了。
“這樣啊!”
楊信很是不爽地說道。
“那我非要打呢?”
他說道。
“楊僉事,在下身為副都御史,還不至於容你胡作非為!”
陳道亨冷笑道。
他身後那片青色海洋一片鼓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