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新軍精銳。
新軍是野戰軍,山海關是防衛軍,但山海關守軍在防衛軍裡面,基本上可以算是最強的,裝備精良,訓練也湊合,軍官都有足夠的實戰經驗,至少比九邊其他各鎮的防衛軍強的多。而且閻鳴泰又是保定人,這時候保定士紳早就已經大辦團練了,閻鳴泰肯定正在猶豫不決中,如果能哄著他起兵,那麼就可以點燃這場積聚已久的烈火。贏了當然最好,輸了也是槍打出頭鳥,楊信肯定先收拾北直隸集團,那麼河南士紳們就算投降,也還能爭取一點寬大處理。
主犯和從犯肯定是不一樣的。
“閹狗?”
閻鳴泰面無表情地說道。
“副憲,您對魏閹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
梁廷棟說道。
“大膽,閻某對九千歲忠心耿耿,豈容你這奸人離間!”
閻鳴泰突然間怒喝道。
“呃?”
梁廷棟傻眼了。
“來人,將這個奸人拿下,送往京城交九千歲!簡直是喪心病狂,竟敢離間我與九千歲!”
閻鳴泰喝道。
他後面的親兵立刻上前,直接把梁廷棟按住……
“閻鳴泰,你這個懦夫,人家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居然還給他們做狗,梁某看錯了你,你就是一條狗,一條無膽的閹狗!”
梁廷棟掙扎著喝道。
“押下去!”
閻鳴泰揮手說道。
然後他轉過頭看著遠處,不過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他其實真想雄起一把,可他真不敢啊,這種事情是要提著腦袋的,贏了固然是好,可輸了就什麼都沒了,他的確捨不得家裡的地,可他還有銀子,輸了就連銀子都沒有了,他這個人還是很理智的……
“你這個懦夫,你這個閹狗……”
梁廷棟繼續尖叫著。
城堡內的軍官和士兵們,全都不敢出聲,看著他們的總督和兵備道,但就在這時候,鐘樓上的哨兵突然敲響了警鐘,正在尖叫的梁廷棟立刻閉嘴,抬起頭愕然地看著哨兵,閻鳴泰同樣愕然地抬起頭……
“騎兵,無數的騎兵!”
那哨兵喊道。
所有人目光立刻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東北方的曠野上,恍如開春的沙塵暴般一片漫天的塵埃,在塵埃中隱約鋼鐵的反光閃爍。
“千里鏡!”
閻鳴泰說道。
他的親兵趕緊把望遠鏡遞給他。
“遼東騎兵,板甲!”
舉著望遠鏡的閻總督,盯著沙塵前面的幾點鋼鐵反光說道。
“遼東騎兵?最近沒調他們入關,孫傳庭已經回遼陽,就張神武在寧遠也準備撤回遼陽!”
梁廷棟疑惑地說道。
閻鳴泰沒有回答他,舉著望遠鏡繼續盯著,很快那幾點鋼鐵反光就在他望遠鏡的視野中清晰起來……